周蓉要抓紧时间备课,为高中生讲好数学,对她毕竟还有些挑战。蔡晓光朋友多,其中些感情联络关乎他事业可持续性,春节不主动登门拜年,人家会挑礼。周玥初恋之疡犹在,她却极想摆脱阴影。没有工作,她耐不住寂寞,便个接个地联系当年那所重点中学朋友。她有洋文凭,毕竟是老干部“干外孙女”,那光环仍有余晖,这使她在老同学们面前不至于觉得矮谁三分。老同学中有人已是官场新人——秘书科长什,还有位当上处长。他们解到她还是单身,都大为惊讶,纷纷争做红娘。虽然她更希望老同学关心她工作问题,他们却显然不那想。或许都认为,她大舅周秉义在中纪委工作,舅妈是“红二代”,继父是文艺名人,她工作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闺密们启发她改变思维——丈夫找对,工作问题不就迎刃而解吗?“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个曾经备受争议“真理”几乎是周玥许多闺密信仰。些结婚人也跃跃欲试,打算摆脱现有家庭束缚,义无反顾地实践下。
与周蓉相比,周玥生父冯化成浪漫在笔下、在纸上、在诗里,而他凡事利益第思想在血液骨髓里、在每束神经系统间、在每组基因中。周蓉浪漫才真是由细胞所决定,虽然五十多岁她已很难再浪漫。
“七〇后”周玥身上,不论容貌还是智商、情商,更多地遗传冯化成基因,尽管她更多
周家儿女从小互相谦让惯,哥哥周秉义就是榜样。
春晚节目挺精彩,老明星颇多,并且都铆足劲儿,“姜还是老辣”。什“韩流”“小鲜肉”之类,那年还不成气候。
春晚节目结束很晚,亲人们都困,男女各屋,在比往年更密集更持久花炮声中,说睡都睡。
大年初,冬梅第个走。
周蓉家三口匆匆吃罢早饭,也走。
若父母没有为家中留下那对玉镯,当年水自流和骆士宾被判刑后,秉昆与郑娟关系肯定就断,不管他多恋恋不舍。他无法继续对她提供帮助,也就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对她爱是不受谴责。
于是,他对郑娟妈妈,对自己父母,对那对玉镯,都心生出无限感恩来——尽管玉镯已不属于他们周家,在别人手中价值翻几十倍!
秉昆正胡思乱想,周蓉与冬梅从小屋出来。
周蓉做出若无其事样子,问大家刚才静悄悄地在看什节目?
周玥就把那对玉镯故事讲遍。
秉昆分年货时,郑娟从旁说:“只分三份不好吧?除咱家留份,就不给春燕留份?”
秉昆想想,果断地说:“她就算吧,她们妇联肯定也分。”
怕摆在明面上,春燕来看见不给也不好,秉昆还是让周聪给国庆和赶超家各送去份。
春燕和德宝这年春节期间没到秉昆家来。
周蓉家也没再来。
周蓉若有所思地问:“秉昆,记得当年常听咱妈说,咱家也有对镯子,哪儿去?”
秉昆说:“让咱妈有次掉在地上摔碎。”
周蓉说:“可惜。”
秉昆说:“摔碎请人鉴定过,根本不值钱。”
周蓉就不再追问什,她点儿都没怀疑秉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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