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昆就将光字片人要求他代问事情说遍。
蔡晓光反问:“你是代他们问呢,还是代表他们问呢?”
秉昆说:“他们只不过让代他们问问。他们又没选,哪儿有资格代表他们?”
晓光说:“不是代表他们就好。哪天他们选你,也千万别上那个套。八字还没撇,才刚刚落笔,你哥哪儿有精力回答他们那些鸟问题!照看,那根本就不是些问题!”
秉昆说:“既然不是些问题,
“五”过后,周秉义“大手笔”发力。大队建筑人马从四面八方会聚到同条马路,浩浩荡荡地向光字片进发。公共交通几度为之中断,交警大队出动不少警察疏导交通。建筑大军载人卡车彩旗招展,彩旗上名字显示他们来自北京、河北、山东,甚至还有广东房地产开发公司。
光字片些在家男人或青年闻讯后,骑着自行车迎接,但建筑大军目地分明不是光字片。他们眼睁睁看着挖土机、轧道车、塔吊车跟在卡车后边继续往前开,站在马路边准备欢迎人,全都有些困惑。
建筑大军直往前开,开到马路尽头。再往前,没有水泥路,而是坑坑洼洼沙土路——那里是二〇〇四年城乡分界线。
那里距离光字片大约三站远,如果从沙土路上继续向前,五里之外会见到第个村子和耕地。五里之内,沙土路两边是沙化严重大片野地,蒿草丛生,庄稼难以生长。那里曾经连成片,沙土路将它分为二。至于为什那里土地沙化严重,没人能说得明白,也没人认为有研究必要。
那个地方俗称虎皮冈。各路建筑大军当日纷纷在那里安营扎寨,支起帐篷,搭建简易房。第二天,他们开始盖宿舍、厕所和食堂,分明是要长住下去。
光字片人们疑惑极,拨接拨到周秉昆家问究竟:难道你哥要在那地方为咱们光字片人家建楼?那可是连兔子都不刨窝地方啊!那里已经不属于城市啊!如果你哥将咱们光字片人家都诓到那里去,那咱们以后就再也不是城里人,这大责任谁来负?那咱们不是太对不起子孙后代吗?咱们光字片就是再烂,毕竟属于城区啊!光字片人毕竟有城市户口啊!咱们子子孙孙也将是城里人啊!——周秉昆,你定要替们问问你哥,他到底耍什鬼花招!
与测量队刚离开那几天相比,光字片人们态度来个百八十度大转弯——从满怀憧憬到感觉被耍,男人女人们询问起周秉昆时都义愤填膺。
周秉昆哪里又能回答得他们问题呢?
何况他也见不着哥哥秉义啊。
天,蔡晓光来,秉昆问在哪儿能找到哥哥秉义?晓光说,自己也是偶然遇到秉义次,他已很少回家住,连嫂子冬梅都难见到他面。那大事,他非要在自己任期内干成,市里财政拮据,基本上不拨款,只给政策支持,全凭他靠人格魅力全国各地到处跑,求爷爷告奶奶似才好不容易招来几家客商引来几家投资。这才哪儿到哪儿?刚够唱场戏,后几幕怎演下去,演得如何,还得他使出浑身解数接着“导”。他压力多大,可想而知。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在这儿明天在哪儿,估计连他自己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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