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也是心里话。
“再表示过啦。他们基本上就是那样些人,除做起生意来另当别论,平时对人胸无城府,口无遮拦,比国内大多数人还要单纯,见国内来朋友也真亲,不是装。何况对他们不仅是朋友,也是发小啊!”冬梅说。
秉义就微笑着说:“有那种情形,因为光字片人家成为城市人年头都很有限,但米多长烟锅显然夸张,长是长,没那长。”
“你们昨天不是问人生亮点是什吗?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人生亮点就是和秉义做成夫妻。”怕他们再问出什让丈夫尴尬话,郝冬梅及时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他们都很爱听她与周秉义恋爱往事。
“早知道会这麻烦别人,还不如事先不联系人家。”秉义私下里对冬梅说。
冬梅说:“咱们这不是来欧洲吗,还不是为省点儿钱!”
说是怜悯。他们接待不惜破费,时时处处体现高规格。因为曾是同类,虽然四十多年没有往来,但他们对她真诚、热情友好和亲密还是远在般同事和朋友之上。仿佛同个窝里长大猫鼬,经确认,便毫不见外,根本没有沟通障碍。也正因为毫不见外,交谈起来都是那坦率。都是六十多岁人,心态却很年轻,他们说移民好处之,那就是在异国他乡,只要经常想着自己是人就够,而不必想着在别人眼里自己应该是怎样人,也没有谁要求你必须成为怎样人。他们经常谈起和怀念她,因为她与他们失去联系最久,更因为她当年曾是他们中最善解人意可人儿。他们都依稀记得,当年她是卫生小组长,无论哪位同学以何种理由请假,她都会痛痛快快地答应,结果经常只剩下她自己在放学后打扫教室,并且让全班照样得卫生评比小红花。
“冬梅,你当年真是可爱死!”
“冬梅,你还记得不,当年怕种牛痘,个人躲起来哭,你就挽起另只胳膊袖子,要替挨第二刀。老师发现,狠狠训你通!”
“冬梅,现在有什需要帮助,只管开口啊,咱们之间没什不好意思。”
在当代都市人之间,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以拍着胸脯说这些话。
他们连回国机票都替他俩预订好,头等舱,坚决不要他俩出钱。
冬梅歉意地说:“亲爱,对不起啊。”
秉义明知故问:“何出此言呢?”
她说:“他们某些话你肯定不爱听,其实也不爱听,可不小心成贵客,必须多担待啊。”
秉义笑道:“什担待不担待,你想多。人家今天这个当导游明天那个当导游,什事都不必咱俩操心,不辞辛苦,陪咱俩看多少地方啊!没有他们接待,咱们旅游哪会这省钱,这放松,你定要多多表示谢意才对。”
秉义看得出来,那绝不是客套话,而是发自内心。
“怎会啊?起码也该是副部级吧?是你们自己什地方没搞明白吧?”
对于周秉义做二十多年正厅级干部,他们都觉得很难理解。
对于周秉义曾是光字片人家儿子,他们好奇心更大。
“听说,你们那片农村小脚老太太可多。夏天傍晚,许多人家门口都坐个叼米多长烟锅老太太,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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