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大声说:“是又怎?你周秉义从政经历就不能有两个小小污点吗?你就是自己手持大喇叭走街串巷嚷嚷,像‘w.g’中‘黑五类’那样喊‘有罪!该死’,那也不会有谁把你那两个小污点当回事,反而会把你当成疯子!”
秉义苦笑道:“很可能,但以前对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大会小会上都是严厉谴责,以后没那种底气。”
冬梅嘲讽道:“非要提醒吗?忘你已经退休?大会小会和你没什关系。你那两个小污点算屁事啊!他妈某些高官大员,简直就把自己管辖领域当成自家开公司,将老百姓用血汗积累国家财富据为已有,没有半点儿良心不安。你在老婆面前自作多情地忏悔个什劲儿?老实说,你不把秉昆和周聪那两件事办好,不利用权力帮帮肖国庆和孙赶超家,连都不答应!至于其他,爱他妈怎样就怎样!是你这种忧国忧民小人物解救得吗?你与世隔绝吗?对那些让老百姓恨得咬牙切齿事点儿不知晓吗?非要讲几件给你听听吗?”
郝冬梅退休前从不说句对社会现实
玥采取是不远不近策略。他认为,她嫁什样男人是她自己事,以后走不走正道却事关周家声誉。在对此点还很难判断情况下,他不想与外甥女有过多接触。
趁着光字片大拆迁机会,周秉义将弟弟周秉昆家生活安排得比较稳妥,最大桩心事从此消除。有时他会因为公权私用内心不安,转而想,那事是完全可以摆到桌面上,也就并不自责。弟弟家拆迁之前事实上有处门面,拆迁时当然要给处门面。弟弟家事实上有两间住屋,拆迁后当然不能只给间。作为新区第户居民,弟弟家当然也有权利享受优惠政策——无非就是随便选户型,面积大出十几平方米。是,这切确实都可以摆到桌面上来理直气壮地说。但是,如果不是他在拆迁之前敦促弟弟将小院拆,扩充为门面,如果不是他敦促弟弟成为新区第户居民,而弟弟只是后来随大溜拆迁户之,弟弟家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理想。
实际上,周秉昆家成所有光字片拆迁户中最令人羡慕户,得到最大实惠。
次,秉义对冬梅说:“秉昆家生活改善,再也没有什亲情责任债压在身上,感觉整个人生活轻松多。”
冬梅说:“你以前不讲也知道,秉昆家生活在光字片那样地方,那样房子里,直是你块心病。现在你感觉好,感觉也好。”
周秉义却又说:“其实,感觉也不是太好。”
冬梅追问:“为什?”
“权力真是个法宝。有权力人如果想利用它为自己或亲人谋私利话,只要稍稍动动脑筋,就可以相当顺利地心想事成,波澜不惊地达到目,而且还可以做得合情合理,摆在桌面上说也会让别人无可指责。权力太厉害,难怪那多人想当官。”
冬梅听出秉义心里还是有几分自责难以彻底消除,劝道:“你别自己给自己头上戴顶以权谋私帽子,行吗?”
秉义轻声叹道:“件秉昆事,件周聪事,那就是两个小小污点,想抹也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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