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半个下午游玩,三人已经比较熟悉。特别是两个年轻人,更是远比开始时融洽自然得多。
醒言已知那位大叔就叫作成叔。只是那少女名姓,虽然当时市井男女风气不似后世那般拘束,但般女子姓名,还是不会轻易告诉陌生男子。于是少年便常常苦于不知该怎称呼那位少女,最后终于忍不住问起成叔那女孩名姓。
没想,那少女正与醒言投缘,闻他问起,便略含羞涩主动告知姓名:
“叫居盈~”
“叫张……”
直看上去稳重端庄成叔。不过机灵少年可以看出,这位成叔可不仅仅是因为少女感兴趣才这费心上力张罗,分明是自己也动兴趣。
“真搞不懂啊!就那荒山有啥好看!这俩外乡人还真有兴致。难道真个被这小道传说给打动?不过这锭银子倒是不轻,抵得上俺俩月工钱……”
“咦?不对哦!这老头干嘛这般慷慨呢?这银子不会是假吧?”
正在患得患失胡思乱想少年,突然觉到有两道明光烁烁眼神,正在盯着自己——原来正是那少女,见他忽而机灵干练,忽又呆头呆脑,觉得非常有趣,正拿双眼盯着他看。
不知什缘故,少年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那张和清河老道历练过无数次脸皮,竟破天荒微微红次!
就在醒言也要告诉她自己名字时,谁知居盈浅笑道:
“你叫醒言嘛!你那老板嗓门这凶,早把你名字喊得整条街都听得到啦!嘻~”
不提这对少年男女番笑闹,却说当路过李记杂货铺时,倒底是少年心性,醒言言语间不免就流露出对李小梅夸赞之意,于是居盈便忍不住笑他没见过真正美女。
听到心中偶像被人轻视,自己审美观更遭怀疑,少年便不免有些恼羞成怒,赌气道:
“居盈,虽然小梅可能
等成叔和那位少女用餐完毕,他们并没有马上跟随醒言去游览马蹄山。倒不是因为他们失去兴趣变卦,而是那位小姑娘,临时又决定想要先在城内转转,感受下饶州城风土人情。成叔也没有怎反对,导游张醒言也没什意见,反正缺席下午塾课也不是第次;无论是去马蹄山游玩还是在饶州城内转悠,也没啥本质区别。
于是,成叔和那少女便在醒言向导下,开始在饶州城里闲逛起来。
正如前面所言,饶州其实并不是什大城,城内规格与天下其他城池相比,也没多大区别,无非是柳夹街道,坊间唱卖,无甚出奇之处。
那时倒还没有那种编制城郭十景风气,不过张醒言倒底跟着季老先生读过诗书,虽然迫于生计不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常常不得不混迹于街肆;但他素来聪敏,胸中所学反比那些纨绔膏粱同窗子弟,要通透精深得多。
因此,虽然饶州市井平淡无奇,但少年不免常常借题发挥,简简单单景物,也安上诸如“古庙梵钟”、“秋河秀色”、“流水人家”、“环城翡翠”、“小城灯火”之类高雅名目,再结合上那些从稻香楼三教九流食客处听来奇谭轶闻,便总能将段本不起眼景物,引经据典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这番有虚有实趣味言辞,不仅将那稚龄少女深深吸引住,便连饱经风霜成叔,也常常颔首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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