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不要啊!!”
那年长贼子与陈大班头两句话几乎同时出口。虽然立意不同,腔调迥异,但让陈大班头松口气是,贼人那话和自己意思样。
“大哥为何不可?”
“贤弟有所不知,这厮虽然可恶,但大哥正有事要着落在他身上,不可害他性命。”
“大哥这诗果然妙极,正是辈日常写照!小弟虽然驽钝,文才不及大哥万,却也少不得涂鸦首,来和大哥。”
“哦?不知贤弟如何相和?赶快说来听听!”
虽然不耐,但惟恐打扰贼人诗兴惹来拳脚陈大班头,此刻也只好忍住发言冲动,在船板上洗耳恭听。同时,内心里只是不住祈祷,但愿这两位风格特异贼人诗兴大发,更吟出旷世佳作,心情大好下说不定就把他给放。
于是在袋内袋外两人共同期盼中,那位年轻贼人终于细声细气念道:
“十步杀人,
陈魁闻声,不禁心中蒿恼,便怪起那水中居黄汤,让自己上船之前没看清路数,竟着湖贼道儿!
“不过……听那贼子口气,似乎他们还是附庸风雅之徒。说不定正是贼人中知书达理良匪!”
陈魁顿时好似看到根救命稻草,厢情愿不住祈祷,希望老爷庙里菩萨能够显灵施以援手。
正怀着鬼胎,却听那“大哥”咳咳嗓子,说声“好”,便开始吟诗首:
“甲马丛中立命,
层薄薄麻袋布作掩护,可这顿胖揍,只把这陈班头疼得呲牙咧嘴,面目扭曲得分外难看——当然,正在麻袋中,也不虞坏形象。
顿海揍终于告段落,然后便听那人喝道:
“再叫!再叫老子就把你扔到湖里喂王八!”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想不到这位平时作威作福陈大班头,竟是好汉中好汉。麻袋中陈老爷马上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停止这毫无意义、却很可能带来严重后果干嚎,只在麻袋中低声哀哀求恳道:
“不知这位好汉是不是手头不太宽绰?若是话,只要吩咐小人声,回去后小立马给好汉双手奉上,绝不含糊!”
“义士啊!不知大王要差小去办何事?杀人
千里不留痕。
如何不留痕?
扔去喂湖神!”
两位听者正自品味这诗中涵义,却听那年轻贼人念得兴起,突地发狠道:
“老大,既然这厮最喜去那水中居,不如就此把他扔去湖里喂龙王。咱兄弟俩便去游湖,小弟正有几首新诗要向大哥请教!”
刀枪队里为家。
坟场堆旁摆酒,
杀人便是生涯!”
听此言,陈班头直唬得是魂飞魄散!
正当陈魁闻诗色变、急着要推出自己那八十岁高堂之时,却听那年轻贼子接口赞道:
那贼人却不搭话。半晌无言,时间舱内静下来,只听见船外湖浪声响。
只是,越是这般静谧,陈班头心中便越是发毛。又突然想到自己以前似乎没干过什好事,说不定这次是结下仇家来寻仇。不过不对呀,平时找来欺负,都看准是平头老百姓,似乎也没得罪啥扎手点子啊?
陈魁正心乱如麻,忽听得个清亮声音说道:
“大哥,如此月黑风高之夜、良辰美景之时,咱何不吟诗首来助雅兴?”
“罢,原来这贼子还不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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