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闻言,也鲜活笑:
“醒言!”
这两声对答,便让两人又回到之前默契。
此时,居盈原本束在螓首上鹅黄发带,已被方才那番倾盆大雨打散失落。滑若丝锻长发,瀑布般披散下来。于是少女便在这秋水之湄,以湖为镜,以手为梳,顺理她那流瀑般秀发。
离她身畔不远少年,看着居盈那曼妙剪影,心下却总觉得有些不大自在,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过会儿,醒言觉得静默无言,似有几分尴尬,便没话找话:
“醒言!是居盈啦!”
薄嗔微怒间,样妩媚都丽,流光动人。
“呃……”
看来今日这种种情状,真个是在做梦;而这梦,直到现在还没能醒。
到这时,见醒言这般情态,少女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便临水自照。待看清自己模样,少女不觉掩口惊呼声!
流水节拍,醒言已是神思缥缈。刚在生死之间走过回少年,乍睹这绝世玉貌仙姿,则心欲想,已忘思;口欲问,已忘言。此时少年脑海中,再也容不下其他思考,只是反复盘旋着塾课课文中句话: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啊!”
神思恍惚少年,直到突觉被股清冷湖水浸到,头脑才又清醒过来,重又回到眼前人间。
原来,那少女见呼几声之后,少年都不作答,便来推他把。不料少年正斜卧在浅水之湄,恍惚间竟被推落水中。只是,幸好这岸边水浅,只狼狈番,醒言很快又爬上湖岸。手忙脚乱间,却听闻:
“呃、居盈,你看那南面,那抹淡淡远山,好像你身上、那处样子哦……”
平素口才便给少年,此时说话却是结结巴巴,总觉得有些别扭狼闶处。
少女闻言,便仰目去眺那远山情状,隐隐间正见得那处,有曲线婉转两峰相对。
乍睹此景,少女呆呆,忽又不知想到什,不觉俛首向怀中望去;然后便晕红满颊,轻啐声,伸手来推醒言:
“呀!
之后,让醒言接受自己便是“居盈”事实,颇费少女番周折。幸好,最终朴实少年,还是接受她那“家父严命,自晦容光方能出游”说法。这番说辞,倒也合情合理;以眼前少女如此美貌,如果不自晦容颜,绝不可能轻涉江湖之险,而只能被锁在深闺里。
看来,倒底是见识浅薄乡下少年,时他却没想到,如此惟妙惟肖晦容之术,岂是商贾之家所能消受!
尽管淳朴少年,相信居盈这番说辞,但这位鲜有机会见识美貌女子少年,乍见居盈这可谓惊世骇俗样貌,还是很不自然。而少女似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状况发生,时也颇为尴尬,不似之前那般自在。
过许久,许是想起方才在那神鬼莫测间生死与共,少年忽然抬起头,望着少女,展颜笑道:
“居盈!”
“谁家轻薄儿?目灼灼似贼!”
仙旨纶音,正配得这仙苗灵蕊般容颜。
呵~定是刚才死劲盯着人家瞧,唐突佳人,被当作登徒子。只是……这声音咋这耳熟?
今日这怪事见多,醒言不敢孟浪,便小心翼翼问道:
“不知这位仙子,可认得在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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