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前看似无比奇诡情景,对少年醒言来说,却是熟悉无比!
去年夏夜,在马蹄山头那块白石之上,醒言经历那个诡异夜晚,还有几月前自家马蹄山平地突兀而起饶州天空,都曾出现过这样如若梦寐诡异情状。
现在,拜这无名钝剑所赐,醒言全身也沐浴在它吸引而来无形月华之中——不,不止是自己这头顶月华;醒言清楚感觉到,那充塞浮动于罗浮洞天千山万壑之中天地灵气,似乎也都被牵引起来,漩动,流转,汇集,起朝这把幽幽窅窅古剑奔涌而来!
虽然,这切都发生在无形之中;但这位曾经让那神曲『水龍吟』鸣啸于人间少年,却真真切切感受到这聚涌而来天地菁气——
不仅是感受到。现在,这位四海堂主张醒言,便正立于这浩荡奔腾漩涡中心!
话说醒言自入得罗浮山上清宫,任这四海堂闲职,平日无聊之时,便以研习那道家典籍为乐。
这抱霞峰上千鸟崖,本来便偏于隅,寂静清幽;再加上那抱霞峰上上清弟子,心下对这位“捐山”入教市井子弟,多有不屑,因此,便更显得这千鸟崖上门庭冷落,清静无比!
千鸟崖四海堂,与那喧嚣热闹饶州街市相比,实在是有天壤之别!
幸好,这位道门菁英不屑市井少年,也许其出身登不得大雅之堂;但于这文墨之事上,醒言还算颇有造诣。正因如此,这个千鸟崖上无所事事闲差,才没让这个正是血气方刚少年憋气抓狂。
闲来无事之时,醒言便读读这四海堂石居中,那些前辈堂主们所贮经书。这些个忙不迭抽身而退前辈堂主们藏书,倒也五花八门,足够醒言来消磨时间。
与这身外“漩涡”相对应,现在少年身体里,那股有如流水般空灵
若不读书,那便练笛;这曾用它谋得衣食本事,醒言自不会放却;只不过,现在再不用为那工钱逢迎客人,那日常所吹笛声之中,颇多几分清逸出尘之意。如果既不读书,也不吹笛,那醒言般便在那袖云亭中,坐着发呆,有搭没搭思索自己这“太华道力”、“炼神化虚”、还有那些玄之又玄道家经纶,背后究竟隐藏着个什样普适规律——究竟、什是道家孜孜不倦所追求“天道”,又是什,在主宰着他们这追寻“天道”修炼历程!
也许,有时候由因而果,甚为自然简易;但若要由果及因,便往往有登天之难。何况,以醒言这个少年,要去推求那千百年来都鲜有人能描述清楚“天道”,又谈何容易。
不过,正应那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醒言这少年小伙子却没想到这多,只觉着琢磨琢磨这些个事儿,还挺有意思——特别,挺打发时间!
日子,便这样波澜不惊流逝,直到这个圆月如轮夜晚。在这个月明之夜,少年那似乎毫无希望破解死结,终于出现丝松动。
正在醒言立于这千鸟崖上,赏看眼前这千山月明美景之时,却突然发现,自己那把脾性古怪无名剑器,竟是不请自来,突然便激射而至——这把以前常拿来或当棍子使、或装幌子吓唬人钝剑,便直直“立”在自己身边,通体流动着奇异光华,正在聚拢吸纳着这漫天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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