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几番之后,醒言便听那华飘尘问道:
“张道兄,听说你曾跟那清河师伯学过法术?”
“嗯,是啊!”
少年顺口答道。
“果然!”
“哈哈,哪用如此多礼——那事便直没放在心上!”
醒言闻言,爽朗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怀。
说起来,这张醒言曾在那市井烟尘中混得许久,可谓是识人无数。这些年历练下来,于那人情交接之上,也是颇为通达。正可谓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待听得华飘尘这几句言辞恳切话儿,醒言便知他这番前来替他心上人道歉,并非作伪,确实是出于真心。
其实,自那日醒言不得已出手教训过那杜紫蘅之后,这个清溟首徒华飘尘,便直成少年心中个疙瘩。虽然,自己向来是无所畏惧,但现在这千鸟崖上,自己身边多琼肜这个来历特殊小女娃;为她着想,多个交恶之人,总不是好事。
现在看来,这个自己直担心人物,却也是那通情达理之人。晓得这点,醒言也甚是高兴,当下便帮着华飘尘铺排酒菜,并吩咐身旁小女娃声:
这天下午,醒言和琼肜看到,从那崖前蜿蜒上山林荫夹道上,正在有人,远远朝这千鸟崖走来。
“怪,这大热天,会有谁会来这四海堂呢?陈子平?不过看走路样子,不像。”
因为隔得颇远,醒言时也认不清来人倒底是谁。
又过小会儿,等那来人又走近些,醒言才瞧清楚,原来这位千鸟崖访客,却正是上次那杜紫蘅要好之人,弘法殿清溟道长大弟子,华飘尘!
“咦?他来做什?”
听得醒言这随便答,那华飘尘却似是恍然大悟,又喝大口酒。
“咦?华兄此话确是何意?”
醒言倒有些摸不着头脑。
“愚意是说,既然张堂主曾跟那清河师伯学过法术,那紫蘅师妹败在道兄手下,也真是不枉!
“琼肜,去帮哥哥拿两只陶碗来。今日要与这华道兄好好喝上回!”
“嗯!”
小女娃儿应声而去,颠颠跑到那石屋之中,拿出两只陶碗来。
于是,这醒言、华飘尘二人,便在这袖云凉亭中,对着眼前绿意盎然青山翠谷,听着对面无名山上流瀑水声潺潺,开始喝起酒来。那琼肜小女娃,则端着小碟香豆,乖乖坐在哥哥旁边,吃着零嘴。
华飘尘带来这小坛水酒,与当时大多数坊间所售米酒样,并不甚浓烈,清醇爽滑,正好喝来消暑——喝着清酒,吹着山风,真是好不快意!
醒言心中暗自警惕,便小声提醒琼肜下。
不过,等那华飘尘上得石坪,跟这两人表明来意,醒言才知道自己完全多虑。
原来,这位弘法殿大弟子,这番提着篓酒菜前来,竟是要替他那位紫蘅师妹,来向醒言赔礼道歉!
只见这位身素衫依旧尘不染华飘尘,在这袖云亭中,边在石桌上摆下几小碟花生香豆之类下酒菜,边笑着跟醒言说明来意:
“张堂主有所不知,那次紫蘅师妹回去后,经番劝导,也颇是后悔。但那女孩儿家脸皮就是薄,虽然明知自个儿做得不妥,可就是不好意思来开口相认。这几天她越琢磨越觉得自己鲁莽——这不,便央过来跟张堂主说个道歉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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