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接着跟这小丫头打趣之时,却忽听得那素来较少说话寇雪宜,正用略显生涩语调问道:
“这些鸟……为何不怕人捉?”
言语之间,颇有些迟疑之态。
寇雪宜这句问询,传到醒言耳中,倒让他颇有些惊讶——倒不是她问话匪夷所思;而是因为自从那次求自己收留她之后,在
千鸟崖上这般千鸟翔集景象,对那位入山不久寇雪宜来说,却是她头回瞧见。因此,当她立在旁边听笛,见着这幅人与鸟共存共舞和谐景象时,脸上便现出无比惊奇神色。
现在,在寇雪宜那双向来都似静澜止水明眸之中,也开始漾动起丝迷惑不解光芒。
待醒言曲吹毕,琼肜便跟那些鸟儿雀儿,咕喃着只有她们之间才能理解话儿,似乎正在那里依依不舍道别。
醒言瞧得有趣,便本正经问她:
“妹妹啊,你在跟你鸟儿朋友说什呢?”
涂满在那红扑扑脸蛋儿上。
看着这个无忧无虑小小少女,醒言倒没准备将自己习得那“旭耀煊华诀”事儿告诉她。毕竟琼肜还小,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知道后若是无意间将这事说给别人听,那自己这遮掩法儿就不灵。到那时,若要自己再想其他法子,倒也大为头痛。
至于这位寇姑娘,虽然对自己直恭恭敬敬,但似乎常常是神思不属,那心思儿也不知游离在何方。因此,更是不必将此事跟她赘言。
少年张醒言,跟他这位娇憨可爱琼肜小妹妹,还有这个有着冰清玉冷之气寇雪宜,在这午后千鸟崖上,便这样乐融融啖着这些清凉香甜野果,任山风拂面,任日光西移,时间倒也是无比陶然适意。
许是习得那旭耀煊华之术,解心头大隐忧缘故,这日傍晚,在那夕阳西下,云霞满天之时,醒言觉着兴致颇高,便取出自己那玉笛神雪,开始吹奏起婉转悠扬笛曲来。
“嘻~在嘱咐她们呢!”
“哦?嘱咐什呀?”
“刚告诉她们,等下次哥哥再吹曲儿时,定要记得再来和琼肜起听!~”
说这话时,小女孩儿语气郑重其事。
瞧着小琼肜这副天真无邪模样,股怜爱之情,自醒言心中油然而生。
在这夕鸟归巢之时,醒言吹奏自然又是那并无确切曲谱自创曲儿:“百鸟引”。
在他那清逸爽滑笛音中,间或跳动着串串清泠音符,在那空灵之处轻盈闪动,若有若无,便似那天上仙禽鸣唱般。
闻得少年玉笛中流淌而出曲意,那些正在结群盘旋于附近山峦林木上空鸟雀,又呼朋引伴般,飞集到这千鸟崖上,随着醒言玉笛曲调间高低婉转,在他身周追翎衔尾,翩翩翔翥。
眼前这鸟雀翔集场面,那小琼肜早已是见怪不怪。见哥哥又吹起这引鸟笛儿,这小女娃儿便闻声而至,颠颠跑来,只管在少年身周,与这些鸟雀起追逐翔舞。而在那追跑雀跃之间,这琼肜小女娃,竟也能身轻如燕,常常仿着那鸟雀翔舞姿态,也在那半空中转折滑翔,便似肋间生双翅般。
此时,她那束发丝带,也曳在身后荡荡悠悠,随风流动,就像那飘逸凤凰尾羽——琼肜这番凌空浮转姿态,倒颇像那游侠列传中所描摹技击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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