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日,这两个女弟子最大成果,便是略略会得那握管之法。而这几日顺带教授文字,
“寇姑娘快快请起!”
见此情形,这位受她礼拜之人,赶紧趋前步,将她双臂搀起——在触及寇姑娘双臂之时,醒言发觉她浑身微微颤动,竟似是激动万分。
看到她如此郑重,醒言倒有些不好意思,便温言说道:
“寇姑娘,只是在闲暇无事之时,教你和琼肜妹妹读文写字而已,不计较师徒名份。你也不用行如此大礼。”
在醒言看来,这寇姑娘方才大概是尊他为师长,才会行如此隆重拜礼。若是奉他为师话,这般礼仪倒也不算过分。
寇雪宜这番欲语还羞情形,自是全然落在醒言眼里。
“原不知这寇姑娘也是如此好学。这倒是件好事;也许可以借着习字,来冲淡她心中那番抑郁之情。不过瞧她脾性,俺这出言相邀时,倒不能太着于痕迹。”
于是,少年便似乎漫不经心说句:
“寇姑娘,你也起来学字?”
“……也可以吗?”
“是啊,讲这故事书,叫作《列子》。写它人叫列御寇,据说还是们道家仙人呢!所以,也有人把这书叫成《冲虚道经》。房里就放着卷!”
“哥哥能看懂,也很不起哦!琼肜便笨笨,只会画自己名字~”
看起来,琼肜对那列子,似乎并没啥特别反应。
“呃~其实这也不难,如果妹妹愿意,哥哥可以叫你认字啊。只要识字,以后你自己就可以看懂很多故事!”
“好啊好啊~要认字!”
“以后还请寇姑娘不要如此拘礼,否则倒不好坦然教你。”
“是。”
随着这声应诺,那已然立起寇雪宜,似又回复到往常模样。
于是,第二天醒言便去那擅事堂,领来足够纸墨,开始教琼肜二人读书习字。待开始教授之时,醒言才知道,这寇雪宜与那琼肜样,可以算是只字不识。这也不奇怪,那时般人家儿女,即使那男子也不定有习文机会,更何况是女儿之身。
因此,醒言便回忆着当初季老学究对他启蒙之法,开始有板有眼教这两位女孩儿习字起来。在这习字开始之时,对这两位毫无基础女弟子,光是教她们拿捏那三寸毫管,便费得醒言老大功夫。
果不其然,听得少年相邀,这寇雪宜还是有些迟疑。
“当然。”
云淡风清语气,却饱含嘉许之意。
“那就多谢恩公!”
——让醒言、琼肜二人都没想到是,听得醒言出言应允,这位平素皆称他为“堂主”寇雪宜寇姑娘,现在又口称“恩公”;而她那纤妍袅娜身姿,更是盈盈拜,竟向少年行起那跪地膝拜大礼来。
听自己以后也能读懂哥哥才能看书,这琼肜小丫头便兴奋起来,在那里雀跃欢呼不已。
“雪宜姐姐,你认识字吗?”
小姑娘兴奋之余,也没忘旁边她雪宜姐姐。
“却不识字。”
听得琼肜相问,寇雪宜略有羞赧答道。而说完这句话,她那双似乎永远沉静眼眸中,却突然燃起热切神色,似乎她对这识字之事,也非常感兴趣。但许是囿于她自己给自己赋加奴婢身份,虽然心中期盼,但口角嗫嚅,似乎并不好意思出声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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