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言闻声转首,发现这说话之人,正是那寇雪宜寇姑娘。现在,在那月辉笼罩下,醒言瞧得分明,这寇雪宜正自秀眉紧蹙,柔美面庞上正涂满疑惑不解神情。
“哈~不瞒寇姑娘说,这正是为那下月初讲经会,所准备讲经演练啊!”
说这话时,醒言倒有些洋洋自得之色;显见是他为自己能想出如此有效变通法儿,感到颇为得意。
只不过,他这简明扼要解释,却似乎还未解得那寇姑娘疑惑。只听寇雪宜继续说道:
“这些上清教义,在小女子听来,实在是精妙非常、宝贵非常——堂主为何将自己门中道经义理,轻易便讲给这些野兽听?它们可是那异类之物啊……”
“想不到这些野兽,竟是大通人性!”
这个念头起,醒言便再不能将这完全只当成自己讲经演习。看着眼前这多为猛兽听众,醒言思量下,便又将那道家以外些天人教化之理,略略演说番。
不知不觉中,已是月移中天。
见时候不早,这位上清宫四海堂堂主,便结束这场奇异讲经预备会。
在兽群散去之时,那位琼肜小女娃儿,却在崖口不住逡巡,便似在那儿送客般。
景:
在这银色月辉笼罩下,正有个清俊少年,面对着百十只静静蹲伏野兽,傲然伫立,朗声宣讲着道家真义。而那些原本桀骜不逊凶猛山兽,现在却变得安静无比,匍匐在少年面前,似乎都成他专心听讲学徒。
此时,高天月挂如弓,四壑风吹叶响……
正在醒言讲演到那兴头之处,兽群后部却有只豺狗,许是维持同个坐姿时间太久,便有些不耐,忍不住躁动起来,当即“桀桀”怪叫几声。
在醒言那清朗宣讲声中,这几声豺吠听起来端是刺耳无比。
问这话时,这寇雪宜身形微微颤动,竟似是颇为激动。
不过,醒言倒没注意到这些;听得寇雪宜如此说辞,他只是微微笑,道:
“所谓‘道’,乃天之道,而非人之道。醒言又何须顾忌那山兽非族类,便要藏私耶?”
醒言这样念头,已是在心中酝酿许久。自从
瞧着小女孩儿兴高采烈身形,醒言心中忍不住猜道:
“小琼肜这个样子,倒和每次飞鸟散去之时样……这小女孩儿,不会又在那儿提醒那些山兽,说什‘记得下次再来和琼肜起听经’话儿吧?”
“呣,今日讲演,倒还真是意犹未尽;在那讲经会之前,也不妨再演练几番,力求精熟为好。”
心中正自散漫思量着,耳边却忽听得个声音,幽幽问道:
“张堂主,为何要将上清门中道家经义,讲与这些野兽听?”
乍听到这几声怪叫,少年略有诧愕,便停下来。
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何事时,便见那怪叫声响起之处,正有几只虎豹之类猛兽,倏立起身形,口中低低咆哮,在石坪地上磨动着爪牙,齐朝那只豺狗逼去!
而这只扰乱讲堂秩序豺狗,被如此阵势逼得不住往后退却,口中哀哀低鸣;偶然觑得个空处,便转身,朝那崖下山野间落荒而逃。
见豺狗已逃,这几只虎豹熊罴也不追赶,只是又声不吭回到各自先前位置。
见此情形,醒言倒是大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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