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这少女泪眼滂沱、那少年莫名其妙,却说那位刚送完听经众兽小琼肜,听得这边响动有些异常,便赶紧跑过来,看倒底发生何事。
只是,到达事发现场,这小姑娘却不问话,只管手指抵腮,绕着这两人走上好几圈儿,细细打量眼前正手捂着腮帮子醒言哥哥,还有那双眸泪水如注雪宜姐姐——瞧她这样式,似乎心中正在紧张评估着眼前情状,尽力推断出事实真相。
正在那位捂着腮帮子熬痛被评估之人,被小女娃儿瞅得有些不自在,想要开口说话之时,却见这围着转圈儿小女娃儿终于停下来,用那脆生生清嫩嗓音,本正经宣布:
“哥哥!定是你轻薄雪宜姐姐!”
说到那“轻薄”二字之时,这小女娃儿还特别加强语气。
他在那罗阳山道上,与琼肜无奈分别之后,这位上清宫四海堂新任堂主,便对那些个人妖之分、异类之论,很是不以为然。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有些深恶痛绝。
而现在,他与那琼肜朝夕相对这久,已是打心眼儿里疼爱这个异类小妹妹,更是早将那“非族类”云云,抛到那爪哇国里。因此,对于今晚将这道家天道之理、道家炼气之法,讲与这些个异类山兽听,醒言着实不太在意。甚至,在他决定如此演练讲经之时,根本便没考虑过这点。现在听得雪宜问起,醒言才想起这节。
至于这讲经内容,醒言觉着今晚所说,似乎也不是什上清宫需要秘藏之技,大多数都是他自己对那道家典籍理解,讲出来也没甚不妥。
正在这位刚刚结束“讲经”少年堂主,跟这位疑惑不已寇雪宜解释完,准备去招呼那琼肜返屋之时,却冷不防,只听“啪”声脆响,他脸上竟已是挨重重掌!
事发如此突然,少年开始竟没反应过来。等过小半晌,待感觉到右面颊上股火辣辣疼痛之感,正在脸上蔓延开来,醒言这才意识到:
“没有!”
这位刚被小琼肜法眼如炬鉴定出来轻薄之徒,马上便忍不住发言为自己辩护。
——但不幸是,少年今晚运道着实不济;今晚他所有这些短促有力解释,却似乎都起到负面作用;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便见得这眼前琼肜小女娃儿拍手笑道:
“嘻嘻~那就是。以前那些街边轻薄过女孩子人,事后都会这说!”
“^#*@^★#!*☆~@!”
眼前这寇雪宜,方才竟是扬手在他脸上重重击掌!
只不过,在他反应过来之后,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事实。因为,平时这位寇雪宜寇姑娘,全都是副娇柔之态,平素对自己又确实是恭敬非常!
“为什寇雪宜竟会突然掴?刚才有说错话?”
正在这位兀自懵懂四海堂主存着好大惊疑,准备开口问询时,却见眼前这位打人之人,竟已是泪流满面……
月光映照下,清楚见得这位流泪之人,虽然哭得无声无息,但相比那寻常嚎啕之状,却似是哭泣得还要厉害。清冷月辉中,寇雪宜泪水肆溢,漫布靥颊,全身更是微微抽动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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