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楚雄口中故作惊讶回答着,但心里却仍有些嘀咕:
“看这道装少年,对答之间风度俨然,还真有几分修真羽士气度。不过,也指不定是哪户士族人家偷跑出来兄妹,半道捡到这令牌文书,便扮成道士模样冒名来俺军营玩耍!”
只是,怀疑归怀疑,也不好公然审问。命手下给醒言看座之后,这位粗中有细鲍都尉,便在接下来寒暄中,对上清教门表现得十分仰慕,开始跟醒言打听起上清宫诸般事宜来。
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见这位相貌粗豪鲍都尉,对上清宫鸡毛蒜皮变得如此
“这两位男女,分明就是双双小号儿!”
瞧这位“堂主”年纪,只合是上清宫道童。而另外那位据说是他随身道童小女娃儿,现在更是身“童装”,副粉雕玉琢、皮娇肉贵模样,在那儿不停东张西望——无论怎瞅,都觉得这小丫头是从哪户富贵人家偷跑出来小儿女。
“这位小道爷,你说你是上清宫四海堂堂主?”
“正是!”
醒言边回答,边上前递上自己堂主令牌。
任自然。”
这两句话,正是他启蒙老师季老学究,在清谈中不知道从哪位玄友那儿听来,就顺便在塾课上传授。
在离开罗浮山第四日下午,醒言与琼肜二人,终于赶到南海郡揭阳县城。
揭阳县,此时还属南海郡辖属,山丘遍布,面积广大。揭阳县城与其他南越城镇样,多植竹木,民居也多为吊脚竹楼。虽然揭阳市集要比罗浮山下传罗县繁华不少,但此时岭南之地还未如何开化,即使像揭阳这样大县,还是不如醒言家乡饶州诸县来得繁华。
因此,与饶州郡县不同是,现在来揭阳剿匪南海郡郡兵,就驻扎在揭阳县衙旁——城中民房并不稠密,即使县衙左右也都留着好大片空地,足够让郡里来军兵安营扎寨。刚踏上揭阳街道不久,醒言便远远望到郡兵驻扎营寨。
鲍楚雄举着这块令牌瞧阵,又掂掂分量,发现自己居然看不出这令牌材质。看来,这令牌也是真。将令牌递还醒言,鲍楚雄随口问句:
“四海堂堂主,不应该是刘宗松刘道爷吗?”
“回将军,四海堂前任堂主,是刘宗柏刘道兄。现在他已去弘法殿中修行,道号清柏。因机缘凑巧,于四月之前入得上清门中,并被委任为四海堂堂主。”
醒言回答得分外仔细。
“原来如此。”
直到此时,似乎切都很顺利。但接下来,这位壮志满怀少年,就遇到些意料之外麻烦。
现在,在郡兵营寨大帐之中,主持这次剿匪事宜郡都尉鲍楚雄,正脸怀疑看着面前这两位自称是上清弟子少年男女。
接过醒言递上印信书文,鲍都尉便开始细细检查。在堪辨书文印鉴真假同时,鲍都尉还不时抬头打量少年两眼。
将这上清宫书文颠来倒去鉴定过几遍之后,这位满脸络腮胡须、长相壮实粗豪鲍都尉,终于确认:这上清宫印信文书都是真。
虽然确认信物是真,但还是没能打消鲍都尉疑虑。在他等待上清宫高人这几天中,早已将来人想象成位仙风道骨老道人。而现在立在眼前这两位,实在与想象中形象相差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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