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苍茫暮色已完全笼盖大地。黑暗天幕下,那座炎气褪尽火云山顶,已燃起熊熊大火;被官兵清理后大风匪巢,正走向它应有归宿。
从火云山脚下旷野中远远望去,那把熊熊燃烧烈火,便像支照天烧巨大火炬,映红远方半边夜空。
而众人脚下这块刚刚经历
这时,已走到近前天师宗林旭,忍不住嘀咕句:
“可惜,让那两妖人给跑……”
他这心直口快之言,只说到半,就自觉不妥,赶紧噤声不言。
只不过林旭这话,醒言已听得分明;看看乌天上那道淡淡火影,他不禁苦笑道:
“唉,有没有哪位好心,帮着扶坐下?”
勇悍非常门之主厉阳牙,现在这服软话儿却说得如此自然,直把醒言看得目瞪口呆。厉阳牙却仍是浑若无事,笑道:
“对张堂主,且不要太气恼;今日与官军对敌,可未曾下狠手。那些被伤及兵丁,只是略中火毒,并无大碍,调养些时日便好。”
听得这话,鲍楚雄等众官兵尽皆松口气。厉阳牙又拉过身旁小山般巨汉,重点跟琼肜姑娘介绍道:
“咳咳,这位兄弟姓摩名赤岸,是俺们祝融门大护法;摩护法善能驱兽,纵横南疆,无人能敌,人称‘火灵兽神’便是……”
话还没说完,却已被摩赤岸瓮声瓮气打断:
,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高声回道:
“本堂主、正是罗浮山上清宫门下张醒言!”
“上清宫?什堂主?”
“俗家弟子堂四海堂堂主!”
“呀!原来是上清宫神仙。失敬失敬!怪不得,原来是败在上清宫四海堂堂主手下,也不算十分丢人!”
硬撑到这时,他已形若半瘫,早就是寸趾难移。
扶着无力少年坐到地上,林旭再回想下今日战事,心有余悸之余,便难免有些脸红:初时踌躇满志顾盼自雄,现在想来却是无比荒唐!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献计林旭。这队行伍之中,在出征时又有谁能预先想到,这样十拿九稳战事,最后竟会打成这样?
想到这里,这位熟读兵书天师宗门人,看眼正盘坐地上闭目运气少年,神色复杂叹句:
“唉,今日方知,恃人之不攻,不如恃己之不可攻……”
“惭愧!在张堂主面前,还提什兽神!门主,咱还是快走吧。”
“好!两位,咱们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众人便觉眼前花,只见道火光冲天而起,然后这祝融门二人就已踪迹全无!
惊愕间醒言抬头往天上寻找,恰见暮色天空中道红色云光,正朝西南方歪歪扭扭飞去。
见厉阳牙被自己重创之后还有如此手段,醒言只觉得后脑勺阵发凉。只有无忧无虑小琼肜,似是毫无知觉,见怪物走掉,又开始心意和那两只“火鸟”玩耍起来。
刚刚满脸不平之色厉阳牙,立即便换上副笑颜,突然间心情大好。虽然,这位祝融门门主未必听说过“四海堂”仨字,但现在他却将这堂名说得顺溜无比。
“咦?厉兄为何前倨后恭?”
“张堂主这都不知?”
“嗯?”
“大丈夫能屈能伸啊!罗浮山上清宫,可不是俺区区祝融门能惹得起,所以也只好将今日这仇撇过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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