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肜!们不要只顾聊天,还是先扶你雪宜姐姐进屋歇息。”
“噢~”
小丫头应声,却偷偷朝山下赵无尘挪去方向瞅几眼。瞧她那眼眸乱转模样,不知这鬼灵精怪小女娃儿,又在打什古怪主意。
“那坏蛋轻薄你雪宜姊。”
“这样啊!”
小丫头恍然大悟。不过马上又有些迟疑:
“那、哥哥不也是轻薄过吗?”
“这……轻薄也分好轻薄、坏轻薄。那家伙是坏轻薄。”
经得这次揭阳剿匪之行,醒言已明白,这世上确实有不少该杀之人。只是方才这人,眼下还不是。
现在,这千鸟崖上又只剩下清色四海堂门人。寇雪宜仍是怔怔呆呆,似乎还没从刚才那连串事情中清醒过来。醒言则和琼肜道,趴在袖云亭栏杆上朝下看:
只见刚被踢落赵无尘,现在正像只滚地葫芦,在灌木丛生碎石遍布千鸟崖南坡,路滚下山去。
赵无尘路翻滚,醒言琼肜二人目光也随着他由近及远转动,直到这厮撞上棵木性坚硬灌木,才堪堪将下滚之势阻住。这时再从从这高崖上望去,赵无尘差不多已成颗铜钱般大黑点。
两人就这样直朝下望着,醒言不动,琼肜也不动。过约摸盏茶功夫,那个黑点终于有响动,似乎正在挣扎着爬起,然后在原地略停阵,便开始慢慢朝旁边移去。
,却见道暗青色风气,已如利箭般射向哥哥。当下,小琼肜又惊又怒,立即便让头上两只雀簪显现原形,驱动着射向那位正在等待敌人倒下赵无尘。
“哎呀!”
利刃及身之际,这赵无尘也是好生得;恍惚间他只觉股火气扑面而来,心知不妙,赶紧将头低,避过神刃锋芒——
头颅暂留颈上,只是那头上所挽道髻却未曾逃过;只听“嘶啦”声,连巾带发,已被削去半边。顿时,满头发丝披散下来,遮住他整个颜面。
空气中,正传来阵头毛烧烫焦臭味!
少年只想早些结束这话题。
“哦,原来这样。真坏!”
沉默会儿,只见这小丫头又带着几分担心说道:
“那等琼肜长大,哥哥可定要记得好轻薄哦!”
“……”
“呼~算他命大!”
醒言松口气;瞧山下黑点蜗牛般移动速度,估计赵无尘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呼~”
却是小琼肜也学样松口气,然后转脸问道:
“哥哥,那坏蛋做什坏事呀?”
“?!”
透过盖住脸面头发,赵无尘依稀看见空中那对飞舞朱雀神刃。猛然间,这位心寻衅上清门徒,却时如遭雷殛,怔立在那儿,如木雕泥塑般动不动。
醒言却不管这许多内情;见赵无尘吃亏,又怎肯放过这机会,赶紧欺身向前,飞起脚,便将这似已分不清东南西北无耻之徒,给脚重重踹落山去!
几乎是同刹那,只听轰隆声,醒言那把古剑,已是猛然斩下,正击在离赵无尘原先站立处约三四寸处。
这次倒不是醒言失准头,而只是他临时起念,生生将剑偏在旁。百忙中少年忽然记起,这厮虽然可恶,但还够不上伤他性命;现在若真杀他,恐怕也是麻烦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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