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倒底是何人,来四海堂又有何居心!”
神色凝重少年,低沉而果决喝道。
这番风云变幻,那寇雪宜却如同早已料到般;要害处冰冷剑锋,正咬合着雪嫩肌肤,但却丝毫没能让她害怕。只听寇雪宜语气平淡说道:
“恩主莫着忙。雪宜这几日,正是等着此时。”
“不错,那赵无尘虽然无耻,但他说得没错,寇雪宜确实不是人,而只是山野中个卑微草木妖灵。”
“嗯。”
还在栏杆上恋恋不舍朝下张望小丫头,听哥哥招呼,便干脆利落声应答,跳起来跟在他身后,去扶那位如遭霜凌雪宜姐姐。
刚左右扶着寇雪宜走出几步,醒言却似又想到什,便说道:
“琼肜啊,现在坏人多,你还是先留在屋外,看看有没有坏人再来。有人来就叫。”
“嗯,好!”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
——俚语
“快哉快哉!这等无耻之徒,正当脚踹落。看他以后还敢来堂中聒噪!”
“只不知,这杀才也算是道门弟子,却为何如此龌龊?”
大呼痛快之余,醒言不免有些疑惑。这赵无尘,好歹也算华飘尘好友,又得黄苒赏识,若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法,这厮又怎能说出刚才那般不堪秽语。
说
这个吩咐正中琼肜下怀,立即松开小手,蹦跳奔到袖云亭边,继续观看山下那个黑点,像蜗牛般缓慢移挪。
略扶着雪宜香肩,醒言小心翼翼将她扶进四海堂正屋之中。这时,寇姑娘脸上犹带泪痕,浑身微微颤抖,显见内心颇不平静。
将她扶入屋中,醒言便顺手带上门扉。不过,稍迟疑之后,又反手将木门拉开。现在,这四海石屋门户洞开,从外向内固然览无余,从里朝外,也很容易能看到屋外动静。
就在少年将门扉打开之后,这屋内情势,已是风云突变:
刚刚还脸嘻笑少年,突然间就变神色,“仓啷”声,那把原本应在鞘中铁剑,已然紧倚在女子雪白颈头。
其实少年有所不知。这世上有等人,徒有副锦绣皮囊,本质却是腐坏。这种人,若遇他敬赏之辈,不自觉就收起猥琐心思,摆出副风流模样,与诸人起谈风弄月,往来唱和,颇似人模人样。但待遇上他藐视之人,则又自动换上另副嘴脸。
赵无尘正是这样势利小人。这厮原是揭阳地界世家大族,据说祖上还是湮灭已久南越国王亲贵胄,倚仗这样身世,原本对醒言就已是万般不屑,不太当人看,又何况是现在身为妖精异类寇雪宜?难免就愈加放肆,只把她看成件低贱货物。
只可惜,这次赵无尘却想差念头。也合该这小子倒霉,他这次招惹这位顶着虚职张堂主,别看年纪小,却是知书达理,又经得饶州城市井烟尘中多年磨练,本就不是什纯良善主;再加上刚刚从场血火厮杀中归来,生死战阵都见过,还惧他这点小场面?现在触他霉头,焉能不败!
当然,醒言却时想不到这许多情由,心下恨恨之余,也只当那厮是鬼迷心窍吃错药。既然眼见龌龊之徒已被踹落崖下,便不再管他,只笑吟吟跟琼肜说道:
“妹妹啊,坏人已经打跑,咱还是先扶你雪宜姊进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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