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宜帮自己梳理头发当儿,少年堂主张醒言,恰瞥到倚在旁边栏杆上封神剑,心中不禁想道:
“唔,四海堂中,至此便再无不识字之人!”
与往日略有不同千鸟崖清晨,便在这样有些无聊想头中结束。尔后开始天,又与往日无甚不同。
就这样又过四五天,这天下午,醒言在袖云亭中参研“飞月流光斩”法笈,用心研读会儿,似是略有所得,便放下卷册,站起来略舒舒腰身,歇息下。他向远山浮云眺望阵,又朝对面山上永不停歇流瀑呆呆出会神。依稀可辨流泉铮淙之音,正与葱绿山林中嘶嘶蝉鸣声起断续传来。
流翠青山,徐来清风,悦耳泉声,正让这山中夏日变得格外惬意清凉。
“嗯!琼肜最近也经常有做怪梦呢!”
“哦?什梦呀?”
“梦到喷火大山,还有掉不到底大河!”
“还有呢?”
“就这些!每次都梦到好多东西,可醒就只记得这两样!”
,小丫头便是脸黯然。正在此时,却听少年惊声说道:
“北斗杓头第星?!”
“原来,昨晚这梦,并不是完全荒诞无稽。”
当下,醒言便把袖云亭上这场怪梦,跟居盈几人讲述番。虽然梦中之事向来只记得大体,但那偶然流光飞起,化身北斗第七星,与天罡六星争斗之事,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难道此事竟是这剑亲历?又或是有何喻意?”
正享受着这自然造化恩赐,醒言忽觉着四下又似乎有些过于清静。略思量,便知道为何这样。轻手轻脚走到间石居侧屋前,隔着棱窗望进去——
呀!果然不出所料,那原本正应读书习字琼肜雪宜,现在都已经伏案悄悄睡着。
安憩着雪宜,仍保持着清泠秀淡姿容;侧伏在案琼肜,头脸正枕在臂上,小嘴儿微开,口鼻歙张,嘴角旁隐约有水痕道,恰似那粉荷露垂。显然,这小丫头正是午梦香甜。
小女娃脸怏怏。
“是吗?呵~其实做梦都这样,也没什稀奇。这冒火大山嘛,应该就是上次去火云山;掉不到底大河……哈!是不是上次看到那个坏家伙掉下山去,才做这梦?”
这时他倒没想去寻什解梦摊儿,自己便竭力帮着小女孩儿解起梦来。
确实,相对琼肜那许许多多古怪念头来说,她刚刚所说怪梦,看起来并不奇怪。原本,醒言还预备听到更为离奇事儿。
现在,也不知少年怎胡乱说通,便见这小女孩儿被逗得咯咯咯笑起来。然后,便似觅食鸟儿般雀跃着蹦到冷泉旁,让雪宜姐姐帮着洗脸。嗣后,少年也踱到岩泉边,撩起寒凉泉水清洗脸面口牙,然后便端坐到袖云亭中,让寇雪宜帮着梳绺好发髻,戴上逍遥道巾。
醒言遂与居盈等人细细参详,只是总不得正解。最后,四海堂主下定决心:
“等哪天下山巡田,去传罗街上转转,寻个星相摊儿,让他帮俺解解这怪梦!”
于是,居盈与雪宜俱都散去,各自整理衣妆去。只有琼肜还立在少年身边,仰脸说道:
“哥哥,你经常做怪梦吗?”
“也不经常~只是近来多些;可能有些嗜睡多梦吧。也不知和前些天去火云山剿匪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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