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饶是
就在卓碧华话音刚落,台下众人便见这位妙华仙子振罗袖,几乎未看她念得法咒,便突有千万朵晶光湛然雪朵,蓦然出现在高台上空;几乎与此同时,卓碧华身周猛然旋起阵寒风,裹挟着纷繁复乱、至冰至寒雪片,呼啸着朝对面伫立之人铺天盖地而去。
时间,整个高台水幕中,纷扬激荡起漫天雪花;比斗石台,立时变成冰天雪地。眼前这散漫交错、呼啸纷糅风雪,直似能让——焦溪涸、汤谷凝、火井灭、温泉冰、炎风不兴、沸潭无涌!真个是:
天惨惨而无色,雪茫茫而正寒!
此时,那位素衣飘飘卓仙子,正随着极寒风雪上下而舞,进如激波,退如流云,围着田仁宝往复奔旋。与此同时,她口中忽兴起声长长清啸,便见那千万朵原本洁白如羽雪片,突然间就同时闪耀起阵灿烂蓝光,齐向田仁宝旋割而去——与他对敌妙华仙子,正以这千万朵回风而舞雪花,施展妙华宫名震天下驭剑之术:“飘刃舞”!
见着这壮观法术,也难怪上场华飘尘落败。在这样雪刃漫天飞舞、从四面八方飞扑而来“剑雪”中,委实让人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并没将自己“太华飞纵”与御气飞行联想到块儿少年,将那位“张琼肜”从高台上揪回之后,便安心和众人道,紧张仰望高台上即将进行龙争凤斗。
见比斗二人都已准备好,上清掌门灵虚子双掌击,便见高台四侧迷踪石阵中流坠不歇水瀑,突然便向上飞腾而起,四下连接成张巨大透明水膜,将比斗高台团团罩住。这样来,任是其中法术争斗再过激烈,也不虞伤及台下观看之人。
见水幕张起,台上两人便按赛法规矩稽首互通名姓:
“妙华宫玉玄羽士门下卓碧华,请师兄赐教。”
“上清宫灵庭道人门下田仁宝,请卓师姐先行赐教。”
“如果换,就会琢磨着怎挖个地洞钻下去吧?”
看得心动神摇四海堂主,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个古怪念头。
而台下那位并不谙熟道法灵庭真人,见着台上妙华女徒全力发动“雪舞千山”如此惨酷,不禁脸色苍白,心中不住后悔道:
“罢!早知这样,还不如让仁宝早些弃权便是!”
且不提灵庭担心;现在那位正身处漫天风刀雪刃中田仁宝,也着实狼狈不堪。众人看得分明,这位路勉强胜来上清弟子,竟似乎没甚有效护身法儿。在那雪刃击来、风刀旋去之际,只能趔趄退踉,满场飞跑奔避。
面对羽裙华冠妙华卓仙子,脸圆憨田仁宝并不怯场,吐字清晰,应对正是不卑不亢。
听田仁宝让她先行出手,卓碧华倒不准备谦让。因为,对面这人,虽然面相平和,此时仍是脸憨然。但越是如此,她便愈觉得对方深不可测。此刻师门荣辱系于身,绝不是矜持时候。
于是,心思灵透卓碧华,便顺着田仁宝谦语,展颜笑,婉声说道:
“既然师兄客气,那碧华就恭敬不如从命。田师兄,请接小妹这招‘雪舞千山’。”
这雪舞千山,正是卓碧华拿手绝技;先前场中,上清弟子华飘尘,最后正是在她这招之下输着。现在上来便用此术,可见她对这场斗法是何等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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