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大约戌时将尽、夜色正浓之时,醒言叫来琼肜雪宜二人,收拾番,便按着白天探来道路,齐向那彭府小姐所居庭园潜去。原来,听彭县爷晚饭时说,按往日经验,今晚极可能便又是那妖异作怪之时。
到得园中,这上清四海堂诸人,便在粉墙某处角落繁盛花草木丛中隐下,朝庭苑中紧张窥伺。
特别,经得醒言吩咐,雪宜琼肜先天气机,牢牢锁住那片假山泉圃,留心那儿会不会出甚怪处。
“难不成,真是咱罗浮山走失水精?只恶作剧,也不害人,倒颇似某些上清高人风骨。”
不过,虽然心中这般想着,手里却还是紧紧握住那把封神,不敢有分毫懈怠。
“彭县公,您这书房中诸般陈设,倒是甚为得宜。随意而不詹乱,颇得道家自然之意。”
听得醒言赞赏,彭襄浦也去些愁色,捻着颔下三绺胡须,露出些笑容。又听少年赞道:
“彭公,您这张‘千山寒雪图’,实是境界高洁,又与这题诗相得益彰!”
因某种缘故,醒言对墙上挂那幅水墨卷轴大为激赏:
“雪乘长风舞,诗伴落梅吟……这意境,真叫人神往……”
发觉。但过些时日,有位神完气足奴仆孩童,夜忽从黑甜乡中惊醒,却听到从府中某处,断续传来阵阵怪声,音调悲闷抑郁,于这小小孩童听来竟似恐怖鬼鸣。正万般惊恐间,忽见月光中阵淡淡黑雾涌到,便又是人事不知。
自此之后,彭家阖府上下才知出怪异。只是,虽然后来加派护院,甚至有衙兵自告奋勇前来看护,却仍是次次睡死,殊无漏遗。而自那次之后,便再也没人能从梦魇中中途醒来,包括最近那些上门锄妖道人术士。
“那,不知那位孩童可曾听得怪声大致方位?”
番听讲下来,醒言立时抓住其中关窍,便开口相询。
听得他相问,那彭县公却叹声,说道:
三人就这样埋伏在草木丛中,直到镰月西移,清露渐起,那楼阁中灯火熄去,却还未曾见得有丝毫奇异。
见他推崇,彭襄浦也起些谈兴,款款言道:
“呵,不瞒小友说,老夫确对这雪景格外偏爱。本是北地秦川人氏,冬季漫长多雪。只是后来宦游岭南,呆便是十数年。与家乡不同,此地年四季却是片雪也无,便只好央着文友中丹青好手,画得这幅梅雪图挂于墙上,聊解思乡之情。”
“原来如此!彭公果然高古。”
于是二人这番融洽无比交谈下来,彭县爷越看眼前少年越顺眼;再见他年龄相匹,又无姻眷,心下竟生出些纳婿之意!
且不提彭县令心中爱材,再说醒言三人,用过晚食之后,便在落脚厢房中歇下。
“事后等自然也百般询问,只是那仆童当时刚刚睡醒,也是惺忪懵懂;又只顾惊恐,竟丝毫不晓得怪声从何处传来。”
“可惜可惜。那每次之后,检点府中是否少得什资财?又或有谁第二天醒来后觉着有甚怪异?”
“唉!都无。谁也不晓得那妖怪倒底要作甚!”
“那还好,最怕就是妖异害人劫财!”
见彭襄浦说到此处神色愤懑,醒言便赶紧好言安慰句。又见着屋中气氛有些愁闷,他便环顾书房四周,转过话题,开始和这位彭县爷攀谈起闲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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