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幸好这次有墙壁挡着,否则又要跌倒。”
“不过……雪宜姑娘身上柔绵,挤过来也挺舒服。若今晚换清河那样老头儿和道捉妖,便不免要硌人!”
虽然,心中也无甚绮念,但自雪宜倚上身来,感觉着臂上那份奇异软绵,醒言便顿觉这漫漫长夜,也并不怎难捱。
只不过虽然不再觉着辛苦,但他直等到雄鸡唱晓、东方既白,却还是未见丁点儿古怪。
见园中景色渐明,醒言心知再候下去也是无望,便唤醒身旁两位似梦似醒女孩儿,齐回转落脚厢房中去。
“可是,相公你难道没想过,这小道士们今天才见第面,又不晓得他根底。而且,他是出家修行之人,虽然不禁婚娶,但难道他会愿意上门当个入赘道士?你看看他身边那两个随行女孩儿就知道!——可怜家兰儿,从小就是小姐出身,身子娇贵,若是跟他,免不也是居无定所,四处飘泊,还不知道要怎样受苦!”
向温文彭夫人,说到女儿时便越说越激动,语气也越来越急促,让丈夫时都插不上话。说到伤心处,只见她抹着泪儿愤愤说道:
“相公你是不是老糊涂?咱家润兰又不愁嫁不出去!本来,就觉得不该贴那张告示!”
见着枕边人伤心,彭县令时也是手足无措。不过,虽然手上取过绢帕替妻子抹泪,但口中答话却仍是斩钉截铁,甚是坚决:
“夫人你错;不是老糊涂,而是你没见识。有些话不方便跟你说;你只要明白,如果兰儿能跟张道长,是她天大福分!”
?!”
“你要将兰儿许配给那个小道士?刚才没听错吧?”
正是彭夫人听老爷方才番话,惊得目瞪口呆。
“不错!你没听错。”
彭相公悠然回答。
回到房中,略略洗漱,醒言便让两个女孩儿先歇下,然后自己去彭府正堂中等候,向彭县爷报告昨夜情况。
“此事意已决,你不必再多言。”
“……”
从来没见丈夫这般顽固执扭过,正在哭泣彭夫人倒止住悲声,时愣住。
稍停会儿,慑于丈夫积威官夫人不再反驳,只头倒在榻上,背对丈夫,口中会儿“鬼迷心窍老糊涂”、会儿“可怜苦命乖孩儿”,哽哽咽咽抽泣大半夜。于是这宿折腾,倒让浈阳县宰彭襄浦,不比那三位潜在花木丛中捉妖道士更轻松。
现在,正靠在粉垣墙壁上少年,倒丝毫不知这场因自己而起家庭风波。此刻,他还在花木丛中苦捱,边盯着那边泉圃,边还要承担身边倒过来重量——原来,小琼肜此时早已睡着,正靠在身旁雪宜姊身上酣眠。因睡梦中小女娃儿沉沉身躯,娇柔女子不免朝少年这边倾斜,不知不觉中,便渐渐倚在少年身边。
见他如此,平日里百依百顺县官夫人,为女儿终身大事,此时也不得不出言顶撞:
“相公!其他大事都依你,可就这个宝贝女儿,怎能就这样草率嫁出去?!”
“怎能说是草率呢?”
彭襄浦耐心解释:
“今日傍晚在书房中,后来又在晚筵酒席上,和那少年番对答,你又不是没听到。此子性情沉定,知书达理,于人情世故又甚是通达,正是彭襄浦眼中乘龙快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