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爷如此语气,向惯于顺他心意彭夫人,也只好闭口不言,专心吃饭。
且不提夫人心中懊恼,再说醒言,会同琼肜雪宜二人,又准备去园中守候泉中妖物。只不过经方才这事,他时倒也不好意思直接便往彭府闺阁兰院中赶,只带着二女,在彭府中胡乱转悠。
对于醒言而言,刚才彭县公席间突然许亲之事,在他想来倒有几分荒唐。毕竟按少年向见识,正如那彭夫人先前所言,这男婚女嫁乃是终身大事,实在不可儿戏。因此,彭县公与自己只有面之交,不到两日之缘,竟至于要将爱女下嫁,确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难不成,张醒言真有这好?嘻嘻!”
想着想着,少年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刚想要飘飘然,却转念想到:
“却让贤侄见笑。这丫头,都是平日疏管教!——不过你放心,儿女亲事只需父母之言;润兰和你这桩婚事,都包在老夫身上!”
“呃、彭公,其实也不是这样……”
“贤侄不必多言;知你们年轻人害臊,不过贤侄莫非没听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大好事,实无需羞言!”
“……”
见着因自己扰得室不宁,醒言心下也甚是不安。只是,任他平日如何机灵,但这突然有人许亲论嫁之事,却还是平生头回碰着。当即,便把这位也算见过些大场面四海堂主,给慌得进退失矩,不知自处。又见着彭公这腔热心,也不好就拂他美意,醒言便只好口角嗫嚅,讷讷咕哝几句,便再也不知道说什好。
涂劲儿过去,便又是风平浪静。
听得彭夫人之言,醒言也觉说得甚是有理,便附和道:
“尊夫人所言甚是;这嫁娶之事确不等同儿戏。彭公美意醒言心领,只不过与彭小姐才——”
就在他絮絮叨叨谦让之时,另位当事人润兰小姐,却已是柔肠百转,在心中想到:
“莫非……那甚‘鸳鸯分飞’、复又‘否极泰来’姻缘签儿,竟要应在此人身上?”
“不对!许是彭公只看到这身楚楚
感觉这席上气氛沉闷,少年胡乱用些酒馔,便起身告辞,托言夜色已晚,也应去园中巡察。见他为府上之事如此勤勉用心,彭襄浦又是大为感动,便赶紧起身将他与雪宜琼肜三人郑重送到舍堂外。
待他返身回座,却听夫人忍不住埋怨道:
“老头子,今晚莫非你酒喝多?也忒个心急!你也不是不知,润兰她自小面皮儿就薄;又读些诗书,理些琴操,如今这心气儿就更高,你今晚乍这说,兰儿她——”
彭夫人刚说到这儿,却猛被夫君打断:
“什心气儿高面皮儿薄?如今只要不给出乖卖丑,便是彭襄浦天大福气!——你且休言,内里情由回房再跟你细说!”
不知是否前世孽缘,不知怎,向心高气傲彭家大小姐,看着眼前这位脸谦颜陌生少年,便没来由阵意乱心烦,只觉着浑身不自在。
于是,这堂中众人便见这润兰小姐,忽然带着哭腔叫道:
“死也不嫁小道士!”
然后便站起身来,离席掩面而去!
见女儿这番情状,那位正在兴头上彭襄浦彭县爷,立时便面沉似水,好生不快。稍停下,才转脸勉强笑着对醒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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