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十几日昼思暮想事儿,就要在转眼间变成现实,饶是樊川这来历不凡神怪,此刻也不禁心旌摇动起来。
静静心神,樊川便要长身而起,却忽听到法台旁有声高呼清晰传来:
“樊道爷请稍住。县太爷有请第十位张醒言张道长先上台!”
“呃?这是怎回事?!”
闻得此言,正准备展身手神灵,顿时愕然。朝不
见得志木这番言行,台下大多数人都是脸色黯然。
不过,醒言在座中替志木道长懊恼之余,却也觉着有些奇怪。因为,先前这几位求雨法师,敢应官家榜文,便不会是全无把握之人;刚才又看得他们手段,更不像纯来碰运气虚妄之辈。可为何所有这些求雨法事,竟是寸功也无?
“难道,这浈阳大旱真是老天爷发怒、任谁都挽救不得?”
想到这可能,原本信心便有些不足少年,这时更是动摇起来。
就在他陷入迷惑之时,旁边这位青壮道客樊川,正襟危坐,纹丝不动,却恰似将少年心中诸般念头,看得如明镜般。顿时,樊川口角边便爬上丝不易察觉嗤笑。
见那位志木道人,昂首伫立,剑指天南,似乎正在低沉而急迫念诵着什经文。渐渐,他与那俩小道童站立之处,就如同浸在水中,竟开始有些摇漾起来。随着经咒念诵,高台上似乎正竖起道水墙;其后那龙王庙屋脊挑檐,竟渐渐模糊波动起来!
“有门儿!”
和其他大多数人样,醒言见着这异状,顿时在心中生出不少希望,只等着看天上能不能降下些雨水来。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期待。就在醒言身旁那位湖海散人樊川,见着台上这异状,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在心中轻蔑想道:
“唔,这人法术,倒也算五雷正法;若在平时,免不得要给他洒下些雨水来。只不过,今日遇着本神在此,却也只能寸功皆无。最后求雨成功,也只能是啊!”
就在这俩近在咫尺之人各怀心事之时,那第八位求雨方士,也上得台去。只不过,对这法师而言,也是力不从心;草草将诸般法程做过,便在片燥热空气中下坛回座。
如果说,先前心底里还存着些幻想,那到这时,在场数千军民已经是彻底绝望。
看来,县中这场大难,还应是老天爷降下灾殃,不是这些方士法术所能救赎。合县官民,还得要检点各自功德,虔诚乞求上天宽恕,这才是正途。
见第八位术士下来,又感受到场中这变化,樊川心中乐:
“哈,终于轮到啦!各位浈阳乡亲们,今日就给你们开开眼界,看看本神是如何‘求雨’!”
想到此处,这位原本镇定异常神怪,竟似乎也有些兴奋紧张起来。
且不提这妖神心中转念;再说那位施出五雷正法志木道人,在台上等得良久,手中剑都举得臂膀发酸,却仍然见不到有片云飞来。
又过得阵,正当大多数人仍在翘首期盼之时,却忽见这位直神完气足志木道人,突垂下手中木剑,浑身瞬间都松懈下来,长吐口气后朝台下拱手,苦笑道:
“请恕贫道无能。此番恐是天意,似非人力可回。”
说罢,他就携两位童子,坦然走下台来。自然,随着他离去,高台上扭曲异像便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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