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覆,云之油油。甘露时雨,厥壤可游。滋液、滋液……嗯!是滋液渗漉,何生不有!嘻~……还有嘉谷六穗,穑曷、曷蓄!……非惟雨之,又润泽之;非惟遍之,氾濩之。万物熙熙,怀而慕思;名山渺渺,望哥哥来……”
这越念越含糊、
“哈~有先前准备,今个除之外,还有谁能求下雨水来?正好正好,可以多看场戏,看看这多管闲事臭小子怎样出丑!”
醒言却不知他这无良想法,反倒还在心中赞道:
“不错不错,这位身形魁伟道兄,心胸竟也是同样宽广!”
边想着,边就朝法坛上走去。自然,那两个女孩儿也路跟在身后,和他同上这座求雨高坛。
等到他们走上台站好方位,围观民众看到后却是愣,觉着万分惊奇:
远处县老爷看去,却见面目清癯县公正含笑朝自己说道:
“这位壮士,就请让张道长先上台试。张道长他已在府中住得几日,本县已知他法力高强,不如便让他先来作法。毕竟,大家都已等得这久……”
彭县公这言下之意,就是与其让围观军民晒得汗流浃背,浪费时间看台上法师做无用功,还不如让有道之士先来求雨。他这番心意,樊川樊“壮士”如何不明白;正待恼怒,转念想后却恭敬揖,按住身形,默许排序在自己身后之人提前。
见樊川应允,彭襄浦心下也挺高兴,拈须暗忖道:
“唔,别看这道士面相生得粗豪,倒还挺知情识趣!”
“咦?怎这三人中,竟是以那个小女童为主?”
原来,醒言三人上得高台,也不管什清水罡斗,只按先前约好法儿,由琼肜站在台前,装模作样念诵咒语;而剩下两人则分立在她身后左右,醒言吹笛,雪宜执个滴水檐,作两个辅翼灵真。
摆出这样阵势,是因这位四海堂主思忖着,虽然要用神笛吹出“风水引”求雨,但若真个到求雨之时,冲上台去便来上段笛曲,则很可能会让不明真相者还以为他们是来卖艺。于是,依着少年心性,番琢磨之后,醒言便决定让个人在前面随便念念法咒,他自己则在身后趁机把“风水引”给吹出来,这样也就像模像样。
本来,这念咒之人想让雪宜担当,谁知那个小丫头觉着这事儿好玩,便毛遂自荐,极力缠着哥哥把这事儿承担下。见她用心,又真会些泼水小法术,醒言最后也便答应她。于是,欢呼雀跃之后,这小女娃儿就在哥哥逼迫下,苦着小脸将大段冒充求雨经咒诗文给背下。
因此,现在这高台上,便见个年方十二岁小女娃,正摇晃着小脑袋,清脆念叨着经文。颠三倒四之余,那小女道童还不时停下来,手儿抵着玉腮,想上想,然后再继续往下背。只听她这般念道:
此际他让醒言提前登坛,倒并非出于私心。到得这节骨眼儿,彭县公早就把张榜求贤嫁女之事抛到脑后;现在他只盼着,能有个真正法术高强术士,可以替合县军民求下些甘霖来。
见得彭公期许,醒言倒也无由谦逊,便立起身来,朝身旁青年道客揖,歉然说道:
“这位道兄,很抱歉。那就先去试上试。”
“无妨,道兄请便。”
樊川不动声色回句,心中不恼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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