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没想如此轻易!”
击得手,顺利得如同儿戏,即使沉冷阴郁如段如晦,也忍不住想要欢呼雀跃。
就在这位满腔欣喜“碎星斩魂刀”,耐心等着不远处那个倒霉少年爆体而亡时,这松山下四围郊野里,正是春树如烟,郁郁葱葱。而在这些葱茏如烟繁枝茂叶下,遮掩住躯干却是苍遒刚劲,张舞如龙。
金钵僧顿顿,朝四处看看,说道:
“现在天色正暗,这场地也十分广大,应该没人能瞧明白。”
听他这说,那原本信心十足“碎星斩魂刀”段如晦,倒有些迟疑起来。因为,他刚才竟看到,向淡定从容师傅,不但叫出两人间向来隐秘不宣师承关系,竟好像还有好几分心神不宁。稍微愣,段如晦便转念想到,不管如何,师傅有这番叮嘱,自然是担心他落败。想到此节,他便不敢怠慢,赶紧肃颜低声回答:
“师傅请放心,待会儿徒儿定全力以赴!”
说罢,他便不再有啥杂念,心朝那个已伫立场中少年大踏步走去。
见对方承应,金钵僧便运上些气力,朝四方宏声说道:
“各位乡亲听好:今日比斗,许会十分激烈;为免误伤诸位乡亲父老,恳请各位能退到石粉白线之后。老衲在这厢有礼!”
说罢,这金钵禅师便双掌合什,朝四方团团礼。
见他如此,那些四乡八里赶来看热闹乡民,全都依言随着净世教徒们朝后退却。他们在退后之时,口中还不时发出赞叹:
“金钵禅师、真不愧是菩萨心肠啊!”
这时候,与比斗无关闲杂人等,包括金钵僧邹彦昭等人,都已退到净世教预先设定界线之后,中间空出个方圆三四十丈阔大石坪。这斗场如此广大,以至于站在最前面看客,也只能依稀瞧见场心两人身影。
此刻,见净世教贤师朝那个少年奔去,场外所有人都是屏气凝神,生怕错过每个细节。
就当他们以为这两人还要说上几句过场话儿时,却见那个净世教段贤师,在离那好整以暇少年还有三四丈时,已是突然,bao起,飒然拔刀,借着快步飞冲去势,迎风劈出道灿烂光华,如匹练般朝那个少年狂卷而去!
而此时那个显然缺乏实战经验少年,正如他没来得及拔剑样,也似乎没能料到相隔这远,他将要挑战刀客,就已能隔空劈来这道如星河倒卷般璀璨刀气——
只在错愕间,那道如碎月流星般致命光芒,就已经飞扑上呆立少年,倏然间没体而入!
依稀闻到这些言语,那位直不怎作声负剑少年,忽展颜笑,对这位正频频朝四下微笑揖礼老僧说道:
“阁下果然慈悲心肠。今日这场比斗,生死不论,只管输赢。若是误伤旁人,果然不大妥当。”
说罢,便见他转身朝那大片空场中央稳步走去。此前,邹彦昭已着人跑马将比斗空场飞快检查遍。
就在下场少年身后,品品他刚说过话,那金钵僧不知何故,竟生出些不舒服感觉来。微微愣,他便暂放下那副慈悲面容,赶上几步,朝那位也正走向场中段如晦悄声嘱道:
“如晦徒儿,待会儿若见情势不对,便施出咱真正师门绝学,不用顾忌!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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