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树德欲滋,除恶务尽”,听得风闻,这金钵禅师也只是表面道貌岸然;暗地里罗子明、段如晦那些恶事,都似是他在身后指使。这样算起来,这和尚也是恶贯满盈,不知是不是该想想办法,永为阳山百姓除去这祸患。
略过心中疑惑不提,就当醒言在那些绸店布庄中流连之时,也跟雪宜询问起昨日她和身飘击灵杖身法。见堂主相问,雪宜便将自己所知认真说与他听。据她所言,这格斗关窍,最重要便是要心无杂念,往无前,这样方能做到人杖合,无坚不摧。听她这说,醒言倒也似有所悟,只是在这店内坊间,时也没机会试炼。
逛得阵,醒言就觉得有些奇怪起来。这阳山也算繁华,绸铺布庄不少;但走过几家店铺,偏偏这白色布绢要缺货,要就质料粗陋不堪。更过分是,这些质地极差白布,要价却特别贵。暗骂商家无良,醒言也只好领着二女,家家耐心寻来。
又走过四五家商铺,虽然身边这俩女孩儿,仍是保持极高兴致,每到家都认真挑拣;只是她们熟知行情堂主,却觉得甚是晦气。
看出他有些不耐,善解人意店主人便出言指点,说是城东门外有家新开布店,专营白色绢绸,若是他愿意行些远路,不妨可以去那边看看。
就在金钵僧独坐静室中瞑思之时,醒言也躺在床榻上静静出神。此时,门外院中转角青竹,在晚风中沙沙作响;微朦月辉,如水银般流泻下来,正是满窗月华。
醒言这时未能入眠,倒不全因白日发生这多事,而太过兴奋。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体里那股太华道力,此刻又有新变化。自去年中秋前,融合那冒牌道魂,后来又噬灭九婴怪,他这太华道力壮大之余,便发现那原本无形无迹流水道力,彷佛也有阴阳之分。
偶动念之时,那道魂火气,九婴幽魂阴气,就如体之两面,让这太华流水也带上阴阳二属。而今日又炼化段如晦斩魂刀上恶灵,同时还噬进平地冒出暗火,便让他感觉到,这太华道力阴阳二属,已越来越显著。因为,虽然太华道力仍如流水空明,但经今日这战,现在只要稍动念,他就能将道力寒热两面激发出来,而不似以往那样只能误打误撞。
这样情形,在清河老道相赠那册“炼神化虚篇”中,并没有相关说明。因此醒言现在也不知这倒底是祸是福。
将太华道力流转几周天后,少年便想到另件事儿:
半日无果,醒言也正
“今日见过段如晦、寇雪宜手段,才知手中兵器,还可以这使用!”
原来,回想起斩魂刀那碎月流星般刀芒,还有寇雪宜那灵杖击出花飙雪浪,醒言便艳羡非常。
“呣,若有空闲,也得去寻个刀剑师傅,正经学些剑法……”
带着这样念头,已折腾整天少年就此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醒言记起昨日之语,说要为琼肜置身白色裙裳,于是在用过早饭之后,他便带二女上街采买去。见过这几人手段,邹彦昭等人也自不用为他们安危担心。而这位中散大夫今日仍在阳山逗留,主要是生怕那金钵僧不会善罢甘休;万他这三人走,说不定便会前来寻仇。此刻,醒言心中正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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