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那些幸存净世教教徒,却始终不知刚才究竟发生何事;现在,这些瘫倒在地可怜人儿,脑中只存着个念头:
“下面、就该轮到自己吧?”
看过方才这修罗杀场,这些虔诚净世教教徒,时竟忘祈求神主保佑。
这时候,郊野中这些心神各有所属之人,都没注意就在刚才鸟群奔击之处,有只黯淡铜钵,正悄然离地而起,嘤然声朝西南方破空而去……
而这道倏然而逝淡影,只让那个心中担忧小小少女略停停脚步,便重又追上姊姊,齐向刚才那血光迸现处奔去。
,然后似离弦利箭般朝前迅疾奔出——如果此时还有谁能看清他面容,就会发现那张原本清俊恬和脸上,此刻却现出好几分刚毅之容。
现在醒言身体里,那股悖乱之气天生对头太华道力,正不停汹涌躁动;不知是纯因心中愤怒,还是交织进这股前所未有莫名躁动,醒言现在只觉得恨不得将那血光后催动邪阵之人,剑屠灭!
就在他如渴骥怒猊般冲突之时,顺着他奔腾冲击,身体中那股太华流水流转也越来越快;就在那水到渠成之时,醒言彷佛福至心灵,忆起冰雪仙灵“人杖合”话语,便声怒叱,将手中剑顺势朝前扬——那瞬,少年便似只逆风搏击鲲鹏,正向前飞扬起雄劲翅翼!
刹那间,殷铁崖应小蝶二人,便看到从那少年手中高高扬起黝黑剑身上,应声旋飞出两团绚烂光轮,只银洁如月,只金灿似阳,交缠回旋着朝那血色魂柱飞舞而去。而令二人奇怪是,这阴阳两道流光剑斩,破空时声势煊赫,但对它所经之处,却似乎毫无影响。日月光轮飞驰过处,春野里柔弱小花,依旧轻轻摇曳,似乎丝毫不知有肃杀万端光斩,正从自己娇嫩花茎上倏然掠过。
“这是……”
正在玄灵教羽灵堂二人惊奇之时,却已听得阵凄惨不类人声呼号,从那巨大血柱后传来;稍传出,便嘎然而止。而那气焰喧天血魂雾柱,刚被那两朵阴阳光斩穿体而过,便如同冰雪沃汤,瞬时便消溃黯淡;等到少年奔到血柱之中,这原本牵引生灵吞噬生灵血色魂雾,却反而朝他不停汇聚。转眼间,漫天血魂便已是雾散冰消!
待血光散尽,殷铁崖就见在远处旷野中,孤零零伫立着个光头老僧,正动不动。显然,这和尚便应该是刚才那阴邪血阵作俑之人。于是,愤怒羽灵堂主只将手挥,便见那原本在天边不住退却禽阵,略停下,然后便如同高崖上开闸水瀑,洪流般朝那静立死寂之人轰然扑去。
待眼前漫天羽翼散去,醒言再觑眼观瞧,却发现那个刚被自己击得魂飞魄散之人,早已是荡然无存。
“以身饲鹰……对他而言,他们佛门这典故,也算是句谶语。”
少年现在已恢复平静。见到这邪教上师终于落得个尸骨无存下场,他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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