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对这些意图暗害堂主之人,与娘子会比您刚才说,还要狠辣上十倍。只是……不知堂主为何要放过这些人?莫非还有啥后招?”
听朗成疑问,少年脸上又现出那惯有乐呵呵笑容:
“倒真没有甚后招;郎兄弟有所不知,今日之事,想来他们也应是受那教中长者蛊惑,算是从犯,罪不至死。至于他们信奉净世教义,虽然入歧途,但各人信仰,皆由自专,若未祸及无辜,旁人也不好太干涉得。依看来,若是大部分净世教普通教徒,都能如表面说那样行善积德,倒也未尝不是件件好事。”
听他说出这番见识,那早已倾慕少年风采郎氏夫妇,又是赞叹不已,直说张堂主真个宅心仁厚。其实,这俩真心称赞玄灵新秀并不知道,眼前这少年堂主没去下手报复这些人,很大程度是因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能对这些丝毫不能反抗之人,轻易去下杀手。这样情形,就如上回在浈阳城放过那樊川般。年方十八岁少年郎,虽然心里对“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天有刑杀之威”,道理上明白得如明镜般,但真要他去屠戮毫无反抗之人,至少目前,他还无论如何都下不得手去。就如这次,在他看来,已杀过三个首恶,也就罢。
而经过这事,除去郎氏夫妇外,还有对夫妻也是受益匪浅。这两人便是那丈夫爱拈风吃醋陈大郎夫妇。刚才见这如入鬼域般杀戮之境,青脸陈大郎,早就吓得心神俱丧。侥幸捡条性命后再回头看看,陈大郎就觉得自己当初那样执着拘禁枕边人,实在是可笑之极。而他妻子陈氏,在这事中也
丧回答:
“晦气!刚才只顾猛冲,没成想竟将褡裢中银两全部散落!”
“……”
其后,在十数位胆战心惊净世教徒协助下,张堂主不幸失落钱财,全部又归回到他宝贝钱囊中。略数数,失主少年发现现在银钱,竟比原来还多出许多!
原来,这是那些恐惧非常净世教教徒,自认为这些高人行事,俱是高深莫测,揣摩着这捡钱之语,只不过是个考验。如果谁没能捡到,便会立即走上教中前辈老路。于是,那些平时出门习惯不带钱教徒,这时候都追悔莫及;猫腰遍寻不着危急情形下,也只好涎着脸小声向教友兄弟们借这救命钱——正是这落难之时,立即就让他们分辩出平素所谓过命教友情谊真伪:
竟有好几个无良鼠辈,存多交钱多活命念头,居然丝毫不理自己苦苦哀求,而脸谄媚将身上巨款,全盘献给那位焦急失主少年!
且不说他们如何慌乱;再说醒言,待这件大事已定,他便装出当年恶形,将世上义理略说说,又危言耸听恐吓番,便发放这些教民回去。
经过年多历练,少年这口才见识,已比当年在鄱阳湖边恫吓上官时,不知要长进多少。有杀人在前,再加上这番恶言恶语,立即就把眼前这些人吓得屁滚尿流,全都将什渡劫教义抛到脑后。他们现在心下皆念叨,说什应劫成神?那都是假货;能逃过眼前这些杀神劫数,那才是正道!
看着这些人抱头鼠窜而去,意犹未尽四海堂主便跟身旁人笑道:
“抱歉,刚才将贤伉俪说得心狠手辣,甚是不堪,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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