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多少时候,记得自己已经上床睡着少年,却忽然发现自己又回到草路烟尘中去,好似又重新开始朝前赶路。
“晦气,都不能歇上片刻!”
依稀知道自己很累,却还要赶路,醒言不免便有些抱怨。此时他独自置身于鸟语花香春野之中,身边浑不见向来伴随左右琼肜雪宜,但他此刻却恍若不觉,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
“唔,也应该早点回家去。好不容易跟夏姨请假,还是快点回家去看看爹娘。说不定居盈丫头,今天也要来喝酒串门……”
想到这里,在春路中缓步而行少年不禁加快步伐。正在急急行走间,却忽然听到脑后似乎有谁在声声呼唤着自己:
弄姿,被围在垓心少年却丝毫不为所动。要让曾在妓楼打工谋生少年掏出白花花银子来照顾妓楼生意,那是想也别想。
见着脂粉队中少年郎居然无动于衷,醉梦馆老鸨大为惊奇。这时她才想起来,原来这位脸上略有血痕清俊少年,刚才只不过是问她要两间客房——
“笑话!这样血气方刚少年人,到瑶阳第妓楼‘醉梦馆’,居然只来投宿清睡,要是传出去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觉着受侮辱醉梦馆主金二娘,立时柳眉倒竖,心说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这笔生意做回本行!
“莫非是这少年不识货?”
“醒言,醒言……”
“咦?是谁?”
闻声回头望去,正看到在道旁不远处,那片烂漫如海山花丛中,正有位容光娇艳绿裙女子,轻启朱唇,在不住呼唤着自己。
“你是……”
这声音如此娇媚好听,醒言忍不住时驻足,却不知
转念之际,金二娘便要传出暗语,让手下女儿们更加卖力;只是此刻她心中却忽然动,蓦转眼朝那两位与少年同来女孩儿瞧去。此时,妓馆花厅中正是灯火通明,照得那两位自仙山洞府而来女弟子眉目如画,肌理分明。才只瞧得眼,阅人无数醉梦老鸨便停住正要打出手势,颓然不语。
不过,才愣怔,金二娘却想到另外事,立即就大为恼怒。见她脸上忽然变色,正被脂粉汗气熏得头昏脑涨少年,倒不知发生何事。才要问话,却见这个浓妆艳抹老妈妈,分开正在大献殷勤众女,梗着脖子对少年声明,说她这醉梦馆可不许客人带什浪蝶流莺来馆中住宿。若是那样,无论给多少钱都不行!
见她这样认真,醒言却不禁哑然失笑。因为他谙熟妓楼规矩,因此虽见眼前这位大娘说得不堪,也不甚恼怒,只是耐心跟她细细解释,说自己这三人只不过是想找两间屋子歇脚,绝无其他不良之事。直到他百般保证之后,老鸨金二娘才半信半疑着人将他们领到后院两间洁净屋舍中歇下。
经过这番折腾,待安顿下来后,时间也就不早。在醒言房中略略说会儿话,又将路上采来草药汁液挤出敷在他脸上,雪宜便领着睡眼朦胧小琼肜回屋安歇去。
这时候夜已深沉,大概已是巳时之中。这天里经历这多事,不安歇下来还没多少感觉;直到等他爬上床,四肢摊开躺下时,醒言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如此疲惫,骨头都似快要散架。于是他便再没什想头,就在唏唏嗦嗦风吹竹叶声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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