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晚那场夜宴,这位向来志得意满无双小侯爷,便觉着胸内似有股说不出抑郁烦闷,整日里神情恹恹,几乎什事儿都提不起劲来做。就如,上午派人去赏赐那位上清堂主张醒言,本来这拉拢豪杰之事,应该自己亲自前往,以示诚意;但不知为何,以他这素来目无余子、神气坦然无双小侯,却有些视为畏途,最后都未能成行。
而刚才,听下人禀报说那三位少年男女,竟被草堂主人留在湖庄那边共进晚膳,立时这无双侯白世俊,便如百爪挠心,急急到芦秋湖畔朝那边楼台瞻望。辗转徘徊之时,即使被场阵雨淋,也恍若不觉。见他这样,那些熟知主人脾气下人,全都避到远处,不敢近前打搅。
就这样在湖边反复徘徊,极目想看清湖那边人物;只是这眼前莲叶田田,烟水茫茫,让他看不清分毫。
容仪丰俊公子,就这样往复踱步;在那些侍立远处丫鬟家丁眼中,那姿态仍是如既往优雅从容。
只是忽然之间,他们便惊恐看到,自家主人突然止步,“唰”声拔出腰间佩剑,朝身前柳树没头没脑死命砍去,其势如若疯虎,哪还有平日半点雍容!
正当醒言、居盈二人来这山顶树冠上乘凉赏景之时,忽听“嗖嗖”两声,似有两支锐器破空直射而来!
听得异响,醒言赶紧闪身,护到居盈身前;几乎与此同时,伸手探,便将那两点破空之物稳稳捏在指间。低头看,原来正是两支利箭。
忽遭偷袭,醒言正有些莫名其妙,就听见东边山脚下传来声呼喝:
“何方狂徒?敢来太守行苑窥伺!”
这声叱喝,正从栖明山东边山脚下那座郁佳石城中传来。此时这座黑黝黝石城中,连绵石楼间隐约能看到些火光,但就是见不到个人影。而刚才这声呼喝,虽然响亮,但总让人觉着有些飘飘渺渺,难以捉摸。
“来人!”
等发泄完毕,再看看眼前柳干上累累伤痕,这位名声在外无双公子忽然笑,还剑入鞘,又回复到往日优雅神态。招手叫过下人吩咐几句,然后便负手施施然而去。
待他走后,府中丫鬟便扫去地残枝败叶,然后由几个青壮家丁,将这株败柳连根伐去;之后又从别处拖来棵繁茂柳树,在原处培土栽上。过不多久,这湖堤上便依旧杨柳依依,绿树成行,就好像什都没发生过。
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正当琼肜说着要去找居盈姐姐玩时,忽有两位丫鬟前来相请,说是府中老夫人听说两位新来女客容仪出众,便想请去
见着手中利箭,再想想刚才言语,醒言立即明白是怎回事。将两枝箭矢抛掉,他便低头朝石城方向望空抱拳,朗声回应道:
“城中人休怪,二人乃白太守府中宾客;今夜见月色正佳,便翻山攀树前来赏月,实非有意冒犯。”
说罢拱手,便专心朝石城中注目观看。又等会儿,见脚下石城中再无声息,他也不再逗留,回身携居盈翩然而下,重又掠回到湖里莲舟中。
且不提他俩与琼肜雪宜继续在湖中荡舟闲游,再说这芦秋湖另侧湖堤边。此刻这杨柳堤头,晓风明月之中,也有位翩翩佳公子,站在株垂杨柳树下,朝眼前湖山中不住观望。
此人正是水云庄主白世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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