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说,灵漪却有些赧然,抿嘴笑,有些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这只香囊并不是她缝第个;之前还有做两三只,只不过要针脚粗疏,要绣得不满意,就都铰毁。
听她这说,醒言正是大呼可惜。见他惋惜模样,灵漪却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告诉他,原来开始时她也想着把那几个失败香囊藏起来,留个纪念。可是后来想想,觉得藏在哪儿都不保险;万将来有机会被醒言翻到,便要拿来取笑她……
心中想着自己当时心思,则饶是灵漪性情爽朗,也禁不住霞飞满面!
见她忽然脸红,醒言不知所以,却也不好意思问她。又闲聊阵,见醒言翻来覆去观看香囊,显见十分喜欢,灵漪儿便决定下次要再给他做样女红,以巩固自己技艺。征求番意见后,灵漪便采纳琼肜小妹妹建议,准备给醒言绣只钱囊。
“嘻,这样他才会最珍惜!”
住南海鲛人,平时甚难动情;旦泣下,眼泪便凝结成珠。不惟明珠得自鲛人,这香囊丝物,也是南海鲛人所织,名为“蛟绡纱”。他们明晚要去南海龙域中,便有座宫殿名为“龙绡宫”,乃鲛人纺织龙纱之所。
听完绡纱鲛珠来历,醒言又闻得香囊中馨香逼人,不似寻常荷包中所实熏衣草叶、茉莉干花香味,于是便问灵漪其中所填何物。听他相问,灵漪儿赞他鼻灵之后,便告诉他香囊中所充之物乃是“龙刍草”。
听得龙刍草之名,醒言立即想到,似乎这草乃是传说中仙草,如果被马吃,就能令它日千里;特别,据说这龙刍草,乃是寻常香草经龙口水点化而成——想到这典故,虽然醒言很想问问灵漪是不是真是这样;只不过,偷偷瞥瞥龙公主檀口樱唇,权衡番后他还是把这好奇心生生按捺下。
不过,这番察言观色,却让他发现灵漪儿脸上竟有些嗔色。见得这样,醒言慌张想道:
“莫非灵漪她有读心术?知道在琢磨她口水?”
听她们决定,平日惜财四海堂主便有些尴尬。于是当灵漪问他钱囊上要绣些什标识时,醒言便郑重建议,希望在钱袋上绣上这行字:
“身居名利之场,心游道德之乡”。
只不过,这句虽好,却稍微长些,时让法术高强、女红薄弱龙族公主犯难——这两句加起来,竟有十二字之多,恐怕她时也绣不来。于是最终决定,还是索性就绣“张醒言”三字。
这样琐碎事情,醒言与灵漪几人竟谈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中,便已经到戌时。忽觉窗外夜色浓重,灵漪叮嘱几句后,便恋恋不舍隐去。
夜无话。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那龙女却终于忍不住出言提醒他:
“醒言,你快看看香囊上绣花纹怎样!”
听她这说,直只顾查看荷包材质四海堂主,才注意到香囊表面还有幅图纹。
仔细看看,醒言发现与上次罗帕不同,这回灵漪香囊上绣,是几抹云水远山,中间有几只翩翩飞鸟,倒也活灵活现。看来,灵漪丫头已吸取上回教训,没再绣鸳鸯荷花,而转去绣自己熟悉湖景。
不过,虽然如此,香囊上这几痕纹样还是有些写意。于是醒言便诚心感谢,谢谢灵漪把她绣第个荷包送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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