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请勿烦虑;您是恩公,又怎会让恩公难处。方才水若也说,要等雪宜妹妹起来议事;这两全其美法儿,正是要雪宜妹妹帮忙。”
“哦?此事和雪宜有关?”
醒言听,大为好奇。只听苏水若侃侃道来:
“堂主也知道,先前那树妖老贼,趁有孕在身,法力大损,便施邪法将困住。之后种种作为,都是想将水性真元逼出,好助他修行,早日飞升。若是堂主晚来步,恐怕真要被他得逞。而那水能润木,到那时,恐怕即使恩公神剑在手,也很难将他降住。”
“呀!还没想到这层。那,这和雪宜有什关系?”
等雪宜将破衣补完,那两支红烛也恰燃到尽头。这冬夜山村小屋中三人,便各自回床榻歇下。不知是否因附近山魈树妖已被扫而空,今夜山村夜晚格外静谧。躺在外间床榻上,醒言只听得里屋些辗转反侧之声,那应是小琼肜,听说要去哥哥家,兴奋得睡不着。过会儿,又听村中远处几声断续狗吠,辛劳天少年便也渐渐入眠。
到第二天早上,才在碧水塘边撩水洗漱过,醒言就见村间土路上,那水精女子苏水若身白衣,正沿着清水池塘袅袅走来。
见她过来,醒言记起她昨天话,赶忙将她迎进宜雪堂里。
进到屋内,苏水若却没急着跟他说归山事宜,只是在草堂外间静坐,跟醒言闲聊。言谈间,醒言偶尔提起回山之事,苏水若只是轻言浅笑,告诉他,这事要等那位雪宜姑娘起来谈。这时,雪宜正在里屋红漆妆台前,帮那位失眠晚起小妹妹梳妆打理。
在这样有搭没搭闲聊中,醒言也得知,原来他们住几天宜雪堂,正是水若和她夫君婚堂。在醒言几人入住前,那位痛失爱妻却又无能为力憨实青年,只能常来堂中打扫,聊寄思念之情。
听苏水若之言,醒言也隐隐想到些什,但还是开口问个确实。听他相问,眼前这浮游洞天数千年五行水精,掠掠鬓边头发,抿嘴笑,嫣然说道:
“张堂主,如果水若没猜错,堂主堂中这位雪宜姑娘,应是水木之属,
听水若说这些家常话,醒言心中想想,也觉得像苏阿福那样,眼睁睁看着爱侣步步往死路行,虽是生离,却要死别,内心中定痛苦非常。
又闲聊会儿,寇雪宜便领着琼肜从内屋走出来。见有客人在,琼肜边揉着睡眼,边有礼貌跟这位大姐姐问好。
等雪宜她们出来,闲谈便转入正题。原来,和醒言预想不同,这位上清水精,并不想带自己相公起回罗浮上清。苏水若告诉四海堂这几人,她在罗浮洞天之中,修行数千年,也清冷数千年;这回终于下得山来,才知这茫茫尘世中,万丈红尘里,竟有这许多趣味。而现在又让她遇上真心相爱之人,晓得牵肠挂肚滋味,如此来,便再也不愿回到那无限清冷仙山洞天。
听她这说,醒言不由自主便朝旁边那位俛首倾听清婉女孩儿看眼,似乎也是若有所悟。见她不想跟自己回返师门,醒言倒也没什懊恼。只是稍想想,觉得还是要应景劝上两句,不管成不成,也不枉掌门师长番嘱咐。
只是还没开口,那善解人意水精便瞧出他心思,抢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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