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堂主,婢子幸不辱命,请堂主察看。”
飞冰散雪女神,走到那淡然微笑少年面前,却隐去全身光辉,俛首盈盈福,跟他恭敬禀告。直到这时人们才幡然醒悟,原来那位呼风唤雪神姬仙姝,却还是那少年下属。
“有劳,雪宜。”
见雪宜见礼,四海堂主微微笑,神色颇为嘉许。而此时待在旁小妹妹,忙递上
功告成,却不料半路杀出个千年老树妖,坏整件事体。而她现在,经这场劫难,即使水之精元仍在,两年内也不可能作法降雪。
因此,现在苏水若请求,因雪宜得水之心,有灵水滋养,法力应能支撑下场雪,这样翠黎村这方火旱水土,从此便能安居乐业,四季分明。
听水精前辈这请求,雪宜自然没有不答允之理;跟堂主稍稍请示下,便答应下来。其实,苏水若并不知道,这降雪事,四海堂这三人早已做过。就像先前在浈阳,即使没有水元之助,只要配合着醒言“水龍吟”“风水引”,雪宜样能行。正因为这样,醒言心里有底,便跟水精前辈拍着胸脯保证,说这降雪之事就包在他四海堂身上。
送走苏水若之后,这降雪之事并没马上进行。因为听苏水若说,她那集聚数千年水之精元刚刚离体,数年内反不能再受风雪之寒,她便准备和她相公迁出此地,往南方炎热之地隐居。
离别时刻很快到来。到这天下午,苏水若夫妇便来和醒言几人告别,然后在全村父老目送下,丈夫携着行囊雨伞,悉心搀扶着妻子,慢慢踏上村南山坡蜿蜒石径,逐渐消失在那道石梁之后。而在那告别之时,苏氏夫妇又告诉醒言,说女子腹中孩子,将来若是男孩,便取名“念言”;若是女孩,便取名“琼雪”,以纪念他们对他夫妇二人恩情。
当相依相偎夫妇走远,那全村父老便渐渐散去。只是此时,向随意洒脱少年,却不知想到什,仍是呆呆立在村头,朝那夫妇二人消失方向久久凝视,怔怔出神。在他身旁,那两个女孩儿自然静静相陪;偶有山风吹来,便裙裾飘摇,青丝飞扬。此刻她俩,正陪着堂主起发呆,起朝南边遥看——
却见目光尽头,那朵朵流云之下,山中蜿蜒石径上,早已是空无人。
大约就在苏氏夫妇走后第三天上,雪宜终于在堂主示意下,给翠黎村人作法降雪。于是当那彤云密布、长空雪落之时,容颜本已如仙女子,再婉转飞到半空里,全身泛着淡蓝光辉,在那漫天纷糅雪花中翩跹舞袖,往来作法,便更像是位冰雪女神,从天而降,在半天中随风飘举,凭云升降,以莫大神力,给这方诅咒之地带来千古未闻吉祥雪霰。
时间,翠黎村百姓村民,合村出动,全都跪在自家门外盈寸积雪中,对着天上那位雾鬓风鬟冰雪仙子,无比虔诚顶礼膜拜,唱颂不已。
当作法完毕,那大雪氛氲交错、蔼蔼浮浮,从天空纷扬而下时,雪宜便收法身,飘然落下,赤足踏在洁白积雪上,朝自己堂主姗姗而去。这时候,在旁人崇敬目光中,这位雪袂冰纨妙丽仙子,虽然莹洁玉足彷佛飘不点地,但那风姿绰约款款而行,却似乎有种奇异韵律,下下,敲击在众人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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