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当时世理,对庄稼人来说,这侵占田亩之事,几乎和抢老婆样严重。但老张头毕竟憨厚,见有恶霸欺凌,初时也不敢交涉。这忠厚山民只想着,毕竟别人家用下稻种,好歹等别人收割再跟他们理论。谁知,等那稻子割,老张头再去跟那富户说,却只得恐吓。那为富不仁之徒,不仅不愿将侵占田亩交还,反而还生出许多歪理,想要拿自家几亩贫瘠田地,换老张头更多良田。见那富户如此蛮横,老张头心眼儿实,又不善言辞,自然郁闷而返。
不过,也合该那乡霸晦气。那之后过不几日,清河老道便来张家喝酒,对饮之时偶尔听老张头诉苦几句,老道顿时勃然大怒,酒也顾不得喝,站起来便说要去跟那恶霸拼命。见他酒气熏天,老张头当时自然吓跳,想将他拦住;谁知手滑,竟让那酒意盎然老头摇摇晃晃奔去。
接下来,等到得那恶霸地头,这上清宫别院院长便阵破口大骂,高声大嗓跟那恶霸富户叫阵。自然,才骂得两句,那富户场院中打手便蜂拥而出,喝骂着要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糟老头——清河老道平日本就衣冠不整,胡子拉碴,那天又喝得东倒西歪,自然不被人放在眼里;见有软柿子可捏,哪个还不个个争先?
谁知,这些奋勇向前恶棍打手,刚冲到半路,便被那清河施出招旋风扫堂腿,“唰唰”两声飞出脚上两只草鞋,隔空打个正着——那草鞋,自从脱离老道脚趾,便迎风越晃越大,初如箕斗,渐成磨盘,等到那些打手跟前,两只破草鞋已变得跟两座小山般大,遮天蔽日,飞洒着老头脚底灰尘泥土,朝恶仆打手们泰山压顶般轰去!
接下来事儿
不好意思下山去赚些外快。以至于现在,腹中酒虫动,只好去你家蹭酒。亏得张老哥人好,到今都不见嫌!”
“哈~”
清河馋酒事迹,今天中午家常饭席上醒言倒也略略听说。不过,还没来得及嘲笑,醒言似乎想起什,便面容肃,忽然恭恭敬敬跟清河老道躬身揖,认真说道:
“醒言少年远游,还要多谢前辈照拂二老之恩!”
“哈……这臭小子,当年就提携你起赚银钱,谁料到今天才记得谢!”
听醒言郑重,老道士却挤挤眼,在那儿装糊涂。
见他如此,醒言却似早已料到,只是微微笑,也不再多言。
方才他作礼感激,其实全是因为今天中午席间听爹爹说,这清河道长,曾帮他家吓退个恶霸。
原来,醒言被朝廷封中散大夫,赐下百亩稻田,就分派在饶州城外。本来这是好事,并且马蹄张家之名,早已在饶州传遍,照理说不会有什麻烦事。但不凑巧,偏偏有个外来富户,为人蛮横,对此事并不知根知底;又仗着朝中有个八竿子打不着当官亲戚,便不把此地乡民放在眼里。
这外来富户,在饶州城外也买几十亩田地,恰好在醒言家稻田边。而醒言家这水稻天地,乃官家亲赐,太守又知道底细,自然拨是饶州最肥沃上等良田。因此,依着这富户本性,自然少不得在耕田犁地时,指使家中佃户,渐渐往醒言家田亩中侵扰,垄两垄,初得陇又复望蜀,再加上两家田亩交界甚长,这两季下来,竟然有七八亩良田落入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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