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醒言便在这万道霞光中同那位跟自己习过“瞬水诀”小姑娘路南遁,按照昨晚鬼王校正过方向路瞬水而逝。就这样路赶向东南,不知经过多少雪崩样飓风大浪,大概到下午申时之初,醒言和琼肜二人终于看见那传说中波母之山。
等他们在茫茫大海中看到远方那处绵延起伏陆地轮廓,醒言拿它跟西南落日位置对照,才发现尽管自己昨晚已校对过方向,此刻还是发生好大偏差;原本自己是想向东南疾行后绕到波母之山东海岸,然后在那海图上标明万里堡礁群中路潜向更东南鬼灵渊,谁知经过整天紧赶慢赶,本以为笔直向东南海路到最后还是偏到正南。等自己看到这方圆数万里南海大洲时,自己和琼肜竟处在她正西方!
不过即便如此,在这样辨不清东南西北确切方向茫茫大洋里,现在总算看到个海图上标明地方,因而此后醒言便随机应变地调整行进计划,和琼肜两人沿着绵延万里波母大洲西岸路向东南进发。
这路上,虽然他们无暇登岸去观览波母大洲风光,但海路漫漫,即使偶尔惊鸿瞥累积起来,也足以形成对这个南海深处大洋之洲完整印象。也许,真如有些术士著书所言,这天地方圆间有条横陈南北贯穿东极西极纬线。沿着这条纬线,天地之间自然万物南北对称分布,越
息中鬼族气息不及万,但仍是被他老宵闻到!听他这说,醒言便放下心来,道声晚安,请他仍回鬼戒中休憩。
等身形魁伟鬼王化作道青烟完全归入指间冥戒之后,醒言却心中忽然动:
“咦,要不要请他……”
回头看看树下那位熟睡少女,醒言心中思忖道:
“此去鬼灵渊打探消息,可谓风波险恶,虽然听说鬼方已又和南海交恶,但毕竟未经确证,此行真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既然如此,何不就把琼肜留下,请宵朚照看,等探明情况归来时再来接她?”
心中忽然升起这个念头,倒费醒言番踌躇。仔细思考之际,那老龙王临行时让他带着鬼戒提醒倒没怎放在心上。虽然如此,这踌躇思忖也没持续多久,他便很快打消这主意:
罢,按妹妹脾气,若是此时真把她留下自己偷偷溜走,那日后她还不会来跟拼命!又要费得番好哄!
在这样守望与思量中,不知不觉东边天空便渐渐发白,月色星光渐退,曙光霞色渐明。等那轮鲜红海日又从东天海面渐渐浮起之时,满天青黑夜云就变幻成绚烂锦霞,金赤黄紫,奇彩纷呈,布满整个天空。彩云中露出海上晨空,正和大海颜色样蔚蓝。此后等琼肜醒来,趴在沙洲边用海水漱过口,醒言便和她起伫立海洲沙滩上,看那红日东升,在片乱霞中冉冉浮上天空。这时候,漫天霞彩如宝石样绚烂斑斓,再配上那明耀万里青蓝波涛,眼前便正是路霞波浩荡,说不出壮丽恢弘。
沉浸在霞光之中,面对这样气势瑰伟自然奇景,醒言终于明白个道理:
为什以前那些县衙府衙大老爷身后“明镜高悬”类匾额下,总喜欢绘幅大大红日出海图;原来在这样照耀万里壮阔海景下,无论什人都会油然而生尊崇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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