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言将赵真人和流步仙接到伏波岛四渎大帐后,老龙君也从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隆重接待。
此中种种款洽细节自不必细说,大约就在这天下午未时之中,喝些龙族佳酿赵道人和流步仙,兴头正高,不管先前路途辛苦,当即告别龙君,不用黑豹、蛮蛮代步,各施神通,溜烟往北方去通知那些还在郁水河出海口等他们消息道教弟子。
没牵挂,这两位得道高人脚程委实不慢。到这天深夜子时,他二人便把那群前来支援道家弟子悉数带来。虽然到时已是深夜,伏波岛仍是灯火通明;龙王大帐外宽阔空地上,各样美味珍馐如流水般排下,蒲团座席间妖神灵将济济堂,由四渎龙王亲自主持,起给这些中土凡间而来道子接风洗尘。
在筵席四旁高挑火把灯光里,醒言看得分明,这回赵真人领来老少道人大概有三四十名,仔细看看,其中还颇有几位自己相熟故人。比如,人群中有本门华飘尘、杜紫蘅两位道侣,有天师教林旭、张云儿夫妇,还有那妙华宫卓碧华和南宫秋雨。
说起来,经历几月几年之后,再在这涛声满耳南海大洋中见到几位道门故友,醒言时竟觉得有些恍若隔世。记起那罗浮山中会仙桥畔,和这位容光娇艳杜紫蘅初次冲突;记起千鸟崖明月清风里,和这位飘逸出尘华师兄对月把酒——现在他们俩已结成情意绵绵伴侣。再记得两三年前南海郡揭阳县火云山中,和那个处处逞强天师宗道友林旭并肩作战,还有他旁边这低眉顺眼温柔如水张云儿少女——当时只知懵懂,事后回想起来,那时候似乎这天师教主之女,对自己还颇有情愫;只不过物是人非,现在她已和师兄结成夫妇。
还有那罗浮山岚雾缭绕清幽山道里,委羽山多情公子南宫秋雨,曾对自己四海堂中梅雪仙子见倾心,到现在再见时,细细打量他满脸憔悴,恐怕这南宫秋雨,对几月前那噩耗悲痛并不在自己之下,面如死灰,直引得旁边那位妙华仙子满目温柔,时时看他——谁曾想到,现在这目光温柔满含体谅出尘仙子,当年是那样心高气傲、冷若冰霜;当年里,在自家那马蹄山破败草庐里,她还曾差点被她师叔许配给自己。所有这切,现在想来都宛如梦幻;看来斗转星移、流年似水,这时光总能轻易改变切,冲淡切;几年后再相逢时,双方便已如隔霄壤。
当然,醒言并不知道,他看那几位故人时有这许多感慨,往事桩桩件件涌上心头,那几个道门故友,看他时又何尝不是这样。在这样幕天席地筵席间,他们发觉,饶是这道家同门少年多自谦抑,却仍如众星捧月般光彩夺目。无论是席间那些传说中水族神祗,还是那个个面貌凶恶桀骜不驯妖怪,旦提起“张醒言”这三字时无不赞颂,种种离奇传奇在席间众口相传,杯杯美酒被座客们殷勤奉上;便连那席前助兴歌姬神女,也不觉在轻歌曼舞时朝那少年靠近。
而除去所有这些,这往日不起眼少年今天最大不同,便是他身旁那位殷勤相陪龙族公主。这位早有耳闻四渎娇女,此刻亲见,果然是无比惊艳,只觉得神女居处神光离合,其他所有女客都黯然失色,那雪裾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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