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争夺南海龙域第三门户浩大战役,终以四渎玄灵方大获全胜告终。
到这时,当战场烽烟迷雾渐渐散去,攻上九井洲将士才发现东方天空已经泛白,原本凄迷混沌海天尽头已有熹微光辉浮现,望去波光粼粼,应已是浸染朝晖之色。
大约就在朝日初升时候,四渎将士已将九井洲清理完毕,浩荡军伍物资源源不断开上这座南海龙宫门户要地。
按云中君提议,当那小鸟依人般留连醒言身边小女孩儿踏上九井洲海滩之时,预先铺排好鼍鼓龙钟次第响起。四渎龙族轻易不得演奏宏大军曲《龙王破阵乐》,便为这扭转战局少女庄重响起。而琼肜自己,在两边锦袍甲士阵列如林恭迎她之时竟不明就里,依旧牵着醒言衣角,只是好奇地东张西望,如同逛集。
这样懵懂,直到那龙君近臣庚辰神君捧来四渎特特功劳册,提笔在那头功之下题写“张琼肜”三字,小女娃辨别出来,才觉得事儿有些特别。之后,按例又让她在这功劳册自己名字下按下手纹,以供确认,却因她手指太过纤秀,那个为寻常海神水灵准备印窝太大,还不得不让她攒起三根手指,才勉强将印窝填满,让印窝闪过蓝光道,这才功德圆满。
“对面那龙家老汉,不须你提醒,你这丹丸也不急下口。这丹儿来历如此不凡,如何吃法还得带回去好好研究——至少得拿来下酒!”
“你!”
见醒言嬉皮笑脸说出这样促狭话语,龙灵子惊骇之余,直气得浑身乱抖,只知手指对面,却句话都说不出口!
不过醒言却不管他;将龙丹小心揣入怀中,差点把南海重臣气死四海堂主却忽然正正神色,改刚才玩笑神态,如同换个人,伫立潮头在海风中朗朗说道:
“龙灵前辈,刚才只不过说笑。你这龙丹,能招凶兽,既蒙舍妹拿来,时半刻自不能还你。不过正如四渎老龙君文檄中反复告说,辈来南海,只为打倒倒行逆施昏聩水侯,还南海清明,与他人无涉。您老人家,只不过盲从,晚辈不会跟您为难。这龙丹先保管,只等义师克复南海,自然完璧奉还!”
此后又有种种议程,不过已与醒言琼肜无关;因为刚才大战中冲锋陷阵出生入死,这对兄妹俩被龙君下令,令他们回刚刚准备好营帐休憩,恢复元气。
略去此间种种繁冗,再说
“……!!!”
听得这话,差点没把直在阵后休养孟章鼻子气歪。只是阵前那龙灵闻言却嘿然不语,手中风狸杖引而不发。看他垂头丧气样子,应是丢失龙丹,失魂落魄。
再说醒言,借机宣传番,便再不多话;眼见着后方军阵如云赶来,前面海波又如马平川,他便当机立断,举剑振臂呼:
“杀!”
真个是“军令如山”,自他扬起瑶光神剑断然下令,身后千军万马便如离弦箭雨般从他身边越过,潮水般朝百里外敌军呼啸涌去。这时那南海军卒,刚才经琼肜、九夔虺搅闹,士气已低到极点;除少数勇将悍卒,大多避刀畏剑,不等敌人杀来,便弃械朝四外海天中仓惶逃去。这样千军万马大鏖战,已绝非少数人力可以扭转。因此即使孟章心中千般不愿,到这地步,也只好随大军起落荒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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