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闻古怪唱句,传递出典丽词调无法表达心愿;舒缓轻柔歌唱,如小溪般在耳边悠悠流淌,似是春夜月色中母亲催眠歌儿,不知不觉便让人沉醉。
清梦半沉,残月在树;流音宛转,万念若消。于是忽然之间,醒言便沉入这歌唱河流,随波荡漾,眼前水光月光星光渐渐连成片,又慢慢黯淡;当抹去这段沉迷记忆,终于睡入那黑甜无觉梦乡……
初六这天早上,醒言家人起得都很早,包括那位向贪睡小妹妹。清晨起来,醒言发现那淅淅沥沥响夜山雨早已停住;去附近山泉边打水时在山路上走走,看到昨晚下夜春雨只是稍稍湿土皮。当拎着满满两木桶泉水回来时,朝四处随便看看,想看看有什好看晨景,却只是见得无论高低远近,所有山丘仿若都陷在白茫茫片云雾中,几乎看不清丈外任何景物。沿着蜿蜒山路朝回走,偶尔那倏忽变幻山间晨雾迎面扑来,便忽让自己遍体生凉,水淋淋如在细雨中样。
清晨打水时,那琼肜也跟在身旁;眼见这大雾对面都不见人,路走时她便赞不绝口,说这样大好天气,正宜捉迷藏。
此后如何打水净面,洗手漱口,家人团坐享用早食,共叙天伦,自不必提。到卯时之中,醒言便和爹娘告别,带着琼肜御剑飞离马蹄,路直往南海而行。初上路时,几番回头观看,便见炊烟渐远,茫茫白雾上马蹄诸峰突兀其上,如同海中岛礁样;东升红日照,那峰岛杂彩斑斓,披金带紫,又如神游云海般。
独自看自己影子渐长,
每日这样。
真实又虚幻,
身影变成实体,
关注世界视线,
醒言闻言,略有些讶异:
“你要离去?”
想他在侧专心听得这多时,直在对照瑶光话语和心间些往事印证。此刻忽听得她离别之语,自然好生诧异。细数前情,他和这位神剑仙灵,三年来前后对答者不过二三;但期间她与自己亦师亦友,今日忽闻别离之辞,竟是十分伤感。不知不觉,股眷恋之情油然而生,那挽留之意更是溢于言表。
“嘻……”
见醒言如此,那天地灵母余下缕仙魂忽然展颜而笑,神光摇动,略带些俏皮地说道:
路无话。等到南海之滨,飞临到浩渺无涯万顷海波之上时,也不过辰时之中,前后不到个时辰辰光。这时这无比熟悉南海大洋中也正是旭日初升,霞波万里,如染胭脂。
到南海,醒言和琼肜也不去别处留连,径直往三日前羲和女神约定之地奔去。只是急匆匆赶到那里,不知是否时光尚早,浩瀚海面上只见风浪滔天,并见不到女神丝毫踪影。
见得如此,醒言有些着急;只是烟波路迷,往来逡巡,找
收回到你身上,
日和月和星光芒,
连结成永远牵绊,
归于永恒寂静前,
惟心愿……”
“醒言君,仙路旖施,自不缺瑶光人。前日大战拼得,瑶光精神损耗,也该小憩。”
言说罢,不待少年答话,瑶光纤指飞弹,以漫天雨珠为响磐,敲起首玲珑乐调;漫天雨乐中,缥缈神女轻启歌喉,在雨雾月光中唱起首别致歌谣:
“……
伫立山峦,
黄昏红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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