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万马齐喑,只留得中央名老头在那儿唠唠叨叨吟吟唱唱;所有明火执仗扛刀弄枪铁甲士兵,个个痴痴傻傻,邓邓呆呆,仿佛事不关己看戏样。偌大伊洛河原校军场,时已成处巨大水火道场……
“嚒嘛哩嘛哩哄……”
就在这样听似乡间僧道扶乩作法寻常吟唱声中,忽然那天宇之上便起些变化。原本满天鳞片样云朵,不知不觉已向中央悄悄聚拢;等半柱香快燃尽时,已是满天澄碧,只留天顶中央团巨大云朵蒸腾延展。巨云中,红光隐现,似雾非霞,出奇地鲜丽明亮。
当这团人间天宇少见祥云聚现时,那踽步作法无名老叟面色更加虔诚庄重。别人看得只想打哈欠时,他竟突然咬破舌尖,“扑”条血箭从口中疾速喷出,霎时全染在那桃木剑上!
“有请世尊!”
,老汉也许久未曾遇得你这样有趣之人。这样吧,不妨老汉便赔上点功夫,让你看看什才是‘天命’!”
“哦?”
醒言这会儿正是胸有成竹,听这邪教老丈如此说,倒想耐着性子看看他到底如何盅惑迷人。此时他已打定主意,不妨让这邪教狂徒放手表演,到时戳穿,也正好破除合城军民迷信。
正当他忖念时,又听得那半路杀出无名叟嘿然说道:
“小后生,你可敢待老汉半炷香时光?半炷香后,便请下天神来,到时候请他老人家亲自来告诉你什是‘天命’——你敢否?”
血箭飙出,无名叟立时聚起全身力气大吼声,然后整个人忽然竭力,就如虚脱样,脸色苍白,几乎站都站不住。身子晃几晃,勉强稳住,无名叟这才转过脸来,强打着精神跟醒言说道:
“小子看好,上神即将现身……”
原来,无名叟这招叫“天雷大召”之法,乃他原先教门中不世绝学。据说,这是从几片辗转得来上古竹片上习得,数百年之间几乎无人用过。因为,据说这“天雷大召”之法虽然能召唤天神,但正因如此,这便是逆天忤神之道;若擅自使出来,施法之人必将大伤元气,严重还会损毁灵根。既然这样,今日这无名叟还要拼力施出,实在是他人老成精,之前见过醒言那深不可测法力之后,虽然表面倨傲,实则内心里也正是暗暗心惊。他很清楚,如果今日他不拼出自己这净世教第高手全部实力,奋力将此人杀死,则他身后这看似巍巍皇城中,再无人能将此子挡住。
不过,
话说到这里,那本来便奇颜怪貌出尘老叟,苍松老树样面皮神色中竟隐隐流露出几分阴险神色。不过,对他这番心意,醒言看在眼里,却假作不知,时少年心性泛起,反倒更加天真烂漫地束手说道:
“好啊!前辈你莫用大言吓,晚辈不怕!”
“哈,那好啊!”
当即,这无名老皇叟召来帮徒子徒孙,就在这万军阵中,帮他取来热汤浴桶;沐浴更衣已毕,这真人不露相无名老怪便身披五彩衣,手执桃木剑,开始在这校军场中央吟唱舞蹈作起法来!
当这无名叟作法时,醒言只在旁袖手闲观,周遭那些本应虎视眈眈虎贲将士,也因早已三军辟易,便也个个如泥雕木塑般陪着醒言呆呆观看,丝毫不敢有甚异动。于是,这伊洛河原平野上,便出现这样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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