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不过现在不
……唔……很好，谢谢！”
“嗯……”
居盈现在变得有些羞涩，轻应
声，想想，又道：
“醒言，那过会儿要不要
给你弹首琴曲？也许可以解乏……”
“好啊！”
绕过镜湖，便发现湖东北引出清泉渠，曲曲折折，蜿蜿蜒蜒，于片野花绿茵中向西北漫流，过二里地便伸入片桃花林之中。绕过镜湖，沿着小溪，走在那圆润白石铺成
道路上顺流而行，转眼便走入那英华缤纷桃花林里。此时暮春，正值北地洛阳桃花盛开时节，走在林中，头顶那粉红桃花朵朵开放，花枝错落，连漫成云，在头上张成块硕大无朋锦幛花幔，那颜色绚洁轻盈。
“瑶草何碧，春上清流溪”，徜徉于桃花清溪，五光十色美景目不暇接。有时只顾看四处草色花光，便忽觉足腕清凉；低头看，才发觉那溪水偶然漫出青石边沿，流过白石碧草，也漫过自己足踝。此时那点点阳光，从头顶桃花锦幛中漏下，染上花颜色，映在绵柔如毯绿草茵上，变得明丽斑斓，桃林中滑软绿茵，时仿佛成世间最好看锦缎。而清溪流碧，婆娑焕彩，当粉红花光映着澄碧溪水，那本就绚烂鲜明花色更镀上层宝石琉璃晶光，映入眼帘时，焕发着梦幻光芒。
到得此处，入眼这样动人春景，醒言便和居盈不约而同地改变主意。书文写字何必囿于隅？不妨以天地为庐，桃花为屋。于是等出桃花林，他俩便从桃花林北书楼中取来笔墨纸砚，搬来琴书竹案，就在这桃花林中清溪之畔寻处平坦草茵，将笔墨几案置下，布成个桃花雅座、流水书房。
此后，醒言便以碧茵为席，以桃花日光为灯，开始在阳春烟景中落笔疾书起来。居盈则在他身旁，铺展开裙裾，侧蜷在地，如朵白云覆地，安安静静地端看醒言伏案成文。
“相看两不厌，惟有敬亭山”，在之后几个时辰里，在居盈眼里，醒言仿佛成那诗中敬亭山。无论他奋笔疾书，还是停笔凝思，俏丽如仙公主都默默凝注，眼光刻都不离他左右，仿佛永远望不完，望不厌。这时那些宫娥彩女早已屏退，偌大桃花林中只剩下他俩，不闻得笑语喧哗，只听得春鸟啁啾，流水潺潺……
醒言欣然回答。居盈便盈盈起身，去书楼中抱来古琴，敛祍跪于溪旁绿茵之中，置琴膝上，说句“恐弹不好，莫见笑”，便开始轻拈柔荑，勾弹挑抹，意态恬娴地奏起琴来。
这琴声幽幽，清丽柔雅，如莺语碎玉，随着淙淙流水悠悠飘
如是安然着书，不必尽述。若不是提笔成文，醒言也不知自己原来也有这份勤奋耐心，待伏案，他便落笔千言，到最后竟是废寝忘食。那饮食全靠居盈照顾，到午时，也不用宫娥彩女服侍，居盈自去取来珍馐美酿，供醒言饮食。
如此转眼便到下午，居盈依然在旁边耐心相陪。当正午阳光稍稍向西偏移，醒言也终于觉得有些困倦，便将毫笔搁在笔架中，伸个懒腰，准备稍稍休憩。
见他有些疲惫，居盈便移到近前，不避嫌疑，玉指轻揉，粉拳轻落，替他捶肩捏背。
“醒言，累吧？”
摩挲之时，少女轻柔相问，满含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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