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今天最后单。”他语调如
“只要静坐就好。”
在去城外出租车上,司机把广播调到个基督教电话点播台,聚精会神地听着。这可不是什好兆头。他决定走公园大道,路朝城外开。广播里此刻在谈论《圣经》文本,是从《哥林多后书》里选出来,“你们既是精明人,就能甘心忍耐愚妄人。”玛克欣只当这话是让她不要提议另择他路信号。
虽然公园大道在某人主张下曾尝试过美化工程,但对所有市民而言,除那些长期摸不清状况人以外,它直是纽约城里最无趣街道。原先建造它,就是为体面地遮盖通往大中央车站铁轨。不然它还能怎样,难不成像香榭丽舍大道?举例来说,倘若在夜里,坐在加长版豪华轿车里开去哈莱姆时路过,这路兴许还勉强能入眼。可在光天化日下,以每小时开过个街区平均车速堵在喧嚣嘈杂、乌烟瘴气车流里,车又都破损严重,司机们忍耐着(或享受着)与玛克欣这位司机相类似敌意感——更别说还有警戒线、并道标志、手提钻施工组、铲斗机和前端式装载机、水泥浆搅拌机、沥青摊铺机、没有印承包商名字更别指望印电话号码破旧翻斗车——这是精神修行契机,虽然多半是东方式修行,跟这家广播台播没什关系。现在广播台在播某种基督教嘻哈刺耳音乐。基督教什?不,她才不想知道呢。
不会儿,辆挂着汽车商牌照沃尔沃抢他们道,那车多面体防撞压损区甚是扎眼,哪怕发生事故也能让它安然无恙。
“该死犹太人,”司机瞪着双眼怒喝道,“这些人开车跟他妈禽兽样。”
塔利斯刚从蒙托克回来不久,在上班前还能为玛克欣腾出点时间。那天大早,在令人眩晕夏日暑光里,玛克欣先去趟城里赶赴与肖恩周次约会,肖恩看着像是在个感官剥夺监牢里通宵熬宿。
“霍斯特回来。”
“你是说,”他在空中比画着引号,“‘回来’?还是只是回来?”
“怎会知道?”
他轻轻拍拍太阳穴,仿佛在聆听远方声音,“维加斯?埃尔维斯教堂?霍斯特跟玛克欣两个人?”
“可是……禽兽又不会开车,”玛克欣安慰他,“难道……耶稣会这样讲话?”
“要是核武器把所有犹太人都灭,耶稣定很开心。”司机解释说。
“哦。可是,”她不知怎忍不住想指出来,“莫非……他自己不是犹太人?”
“别跟胡说八道,女士。”他指着张夹在防晒板上他救世主全彩印刷像说,“他跟你见过犹太人像吗?看看他脚——凉鞋,对吧?大家都知道,犹太人不穿凉鞋,他们穿拖鞋。亲爱,你肯定住得离城很远吧。”
那还用说吗,她几乎这回答,肯定住得远啊。
“拜托,这是妈会跟说话,要是她不那厌恶霍斯特话。”
“对来说俄狄浦斯味儿太重,不过可以推荐你去个很棒弗洛伊德派医生那里,收费灵活,诸如此类。”
“还是不要吧。你觉得换道元[235]会怎做?”
“静坐。”
等差不多大半个小时过去后,“呣……静坐,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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