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脚踩在昏暗
巷中时，裴云舒看着巷口人来人往街道，竟
时迈不动
脚。
各式各样花灯透着暖黄光，照亮每个人脸上笑意，裴云舒足足看会，才恍然回神，往巷口走去。
烛尤跟在他身侧，冷淡眼中没有丝半点对周围热闹动容，随意看几眼，就毫无波澜地将视线转回在裴云舒身上。
裴云舒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但那双眼睛，时时刻刻看着周边个个憨态可掬花灯，还有各种在他身侧穿梭人群。
渐渐，勾起清浅笑。
应当是这几日说话多缘故，烛尤声音虽仍然沙哑，但已经流畅许多，这点小小瑕疵已经遮不住他声音动人。
裴云舒不知如何拒绝，更何况现在时间已晚，再拖延下去，谁知道那花灯会不会收市？
他便使出青越剑，先步踏上去，侧头看着衣衫凌乱烛尤，不情不愿道：“上来吧。”
烛尤站在他身后，等飞至空中时，他身上松垮外衫几乎要随风飞走，这样“潇洒不羁”穿着，想都能想到山脚下平民会对他有什
样反应。
“你化出身衣服，”裴云舒说，“
储物袋中衣服只有道袍，都不适合你。”
冰冷鳞片透过衣服刺激皮肤。
和普通蛇不同，蛟身上鳞片触感更加明显，在腿上滑动时，也更让人毛骨悚然。
裴云舒头皮发麻，身上每个感觉都变得无比敏感，他咬着牙，极力忽视从他双脚缓缓往上爬行尾巴。
这不是蛇，这是蛟。
心底反复告诫自己这句话，裴云舒声音发颤：“你、你离远些。”
除花灯，还有卖各种东西小贩，叫卖声不绝如缕，时叫人觉得眼睛都不够用。
他们行至个摊位前，烛尤忽伸手拽住裴云舒。
裴云舒不舍地从花灯上移开视线，因着心情好，看着烛尤时，眼睛里面也含着笑意，“怎？”
摊位老板
烛尤皱眉，细细打量他身上衣衫，步步从内到外，化出整洁身，细细看去时，每个细节模样，甚至还将自己血眸变成黑色，妖纹抹去，额角小包掩住。
这样看上去，已经与人无异。
裴云舒松口气，这才突然想起，他身上穿薄纱，还是身后这人蜕下来皮。
他面上染上薄红，分外不自在，但烛尤没有开口说这件事，裴云舒只能尽力装做自己也若无其事。
青越剑速度很快，转眼，他们就看到山下片灯光繁华景象。
烛尤尾巴已经缠绕到他大腿，闻言不舍地用力紧下，蛇尾慢吞吞地退去，重新变成人腿。
他这会并不是赤身裸体，身上还穿着裴云舒上次给他衣衫，只是里衣不知弄哪里去，只潇洒地穿着外衫，松松垮垮，腰带也胡七八糟系着。
发比黑夜还深，脸却俊得妖异，烛尤低头看他，“去哪。”
说话间，冷气吹过，裴云舒不敢看他淡色薄唇，生怕里面会吐出分叉蛇信子，可对着烛尤那双猩红眼睛，也同样有种和野兽对视感觉，他小声道：“去山下看灯会。”
他刚刚束起发，徒手束发有些凌乱，随着风张牙舞爪地飞扬，烛尤被这些动来动去发丝吸引住视线，转而去盯他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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