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美人受辱,花月难受得要命,可他只剩下三条尾巴,若是没有美人向着他师兄求饶,只怕这三条尾巴都不够那个道貌岸然男人砍掉。
待到把云舒师弟双僵硬手暖得变软,云城才松开他。
裴云舒将手收到袖中,手指反复蹭过衣面,过片刻,才问,“二师兄,大师兄和三师兄呢?”
云城道:“他们正在前方探路。”
裴云舒瞥眼他手中带血利剑,这眼被云城捕捉到,他淡淡道:“杀那只想要娶妻狐狸。”
云城笑笑,没说话,却转头看向缩在角落花月。
花月总算知道为何裴云舒会和他那样说,这个看起来风光霁月正道弟子,看着他眼神,好似在看个死物。
狐狸抖,在本能下变成原型,往裴云舒怀中钻去。
裴云舒下意识抱住花月,这路活泼狐狸此时在他怀中却止不住瑟瑟发抖,他抚抚花月头,抬眸看向云舒,眼里藏着恳求,“师兄。”
云城看着他,沉沉不说话。
“师弟,”云城温文尔雅地笑着,他干干净净手又往前伸截,“莫怕。”
他撩开车帘那把剑,不知染上是谁血,此时正滴接着滴,顺着剑尖滑落在地。
裴云舒感到浑身颤抖,他死死咬着牙,袖袍下手指抓着坐着木板,脚步黏在这处,五脏六腑都在排斥着朝云城走近。
外面照进来光线是这明亮,但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时间好像开始倒流,那日在院中,裴云舒从床上狼狈摔下,他往院中爬去,也是这样彻骨冷意。
花月浑身僵,毛都要炸开,他呜咽声,恨不得立即化成美人身上块玉佩,万分不想保持狐狸原型。
裴云舒沉默瞬,转而去看周围环境,先前围在四周跳舞吹奏狐狸都已经消失不见,前方路浓雾覆盖,浓雾之后,隐约可见有高阁楼台。
在片山林之间,这高阁楼台出现,也分外古怪起来。
师兄弟二人往前方去寻师兄弟,只是当裴云舒脚踏入浓雾时,凭空出现数百只黄毛狐狸,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往裴云舒方向涌去。
男男女女老老幼幼,各种各样声音都在热闹说着同句话,“新郎官死啦!新娘需要抛绣球啦!”
裴云舒指甲刺入手心,用尽全力稳住情绪,良久,他从宽大袖袍中抬起手,缓缓放到云城手中。
“师兄,”裴云舒看着他,五指僵硬,“可不可以不杀它?”
他体内没有丝灵力,手指如雪般冰凉,云城终究还是笑开,他摇摇头,攥住裴云舒手指,牵着他走出花轿,“师弟都这样求师兄,师兄怎还会杀他?”
云城手心温热,他运气灵力,给四师弟温着双手。
怀中狐狸好似成木头,动也不动,花月琥珀色狐狸眼里含着泪水,只是未流出来,就已经被裴云舒身上布料吸去。
云城当时就是这样笑着,他在身后举着剑鞘,轻声说着,“师弟,莫怕。”
好久之后,裴云舒才知道,云城笑得越温和,就代表着他怒火越大。
就像现在这样。
云城表情添几分无奈,他轻轻叹口气,再次叫他声,“云舒。”
裴云舒缓缓道:“师兄,你怎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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