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尤尾巴凶狠扫过,百里戈闪,苦笑道:“好吧好吧,你
他声音好似被风吹就散,“你杀他,云舒师兄就彻底记住这只狐。”
这下好,时光都磨不去师兄对这只狐记忆。
云城听他这说,也皱起眉。
裴云舒哭,烛尤就怒气汹涌,他盘旋在空中,蛟身狰狞,漆黑无比竖瞳虎视眈眈,煞气如锐剑逼人。
风围在他周身,龙威骇人,还好府内有结界隔开,不然恐怕整个妖鬼集市,都要被这蛟龙从头撕开。
他哭无声,泪水顺着下颔滴落在花月身上。但哭得却格外艰难,好似压下去哭声藏着野兽,需要弓着背,弯着腰,手死死地扣着掌心肉,才能压下这声。
云城看着他,被道风卷至府内师兄弟们也看着他。
“四师弟哭什?”三师兄问。
云城看眼地上死去那只狐狸,轻声,“哭杀那只狐。”
师兄弟们就不说话。
而是凭空画着符,最后笔落下时候,长枪已经冲到眼前,但符亮,闪着金光朝着百里戈而去。
这符如有千斤之重,百里戈竟生生被压回地面,地伤凹陷,符还在压着他不断往下。
“你莫非是忘你乃妖鬼,”凌清真人道,“罢,如若真如你所说,是徒儿伤你狐孙之命,也无意伤害你性命。你修为高深,生前乃是妖中大将,若是入正道,百年便可化鬼为妖,此番为偿还你狐孙命,可赠你化妖之法。”
百里戈嗤笑声,手上用力,但妖鬼之身却是生生受不少限制,他身上有诸多伤痕,那些刀痕宛若酷刑,怪不得滴血也未流出,原来百里戈已成妖鬼。
烛尤化作蛟龙,仰天怒吼声,尾巴扫,压在百里戈身上符咒被他打碎,金光飘散在空气之中,转眼就不见。
树木草植倒地,土地上翻,池中水凭空而起,在空中晃荡时,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红月已被黑云遮住,凌清真人给弟子们护上层结界,却朝着蛟龙和妖鬼身后裴云舒看去。
“云舒,”他命令道,“到你师兄弟身边去。”
裴云舒跪在花月身边,他黑发遮住脸,好似没有听到凌清真人这句话。
百里戈道:“夫君好好在此待着便好,看和夫君*夫如何把这道貌岸然小道全给打出去。”
云忘刚刚筑基,他被大师兄护在身后,静静看着对面裴云舒。
从他发丝看到他握紧拳头,再从他弓起来背看到他鞋尖。
云舒师兄是如此伤心,伤心得仿若全身都在颤抖,黑发遮住他侧脸,云忘无法看清他面上表情,却能看到滴滴泪珠,颗颗落在死去那只狐狸身上。
滴又滴,全都给这只狐。
“二师兄,”云忘道,“你不该杀那只狐。”
百里戈高声道:“谢过弟弟。”
凌清真人眉间皱得更深,他忽而看向府外大门处,袖袍在空中挥,裴云舒两位师兄和小师弟,便已经移到这片。
裴云舒看着师父,再看看师兄弟们,他慢慢往后退,退至花月身边。
花月肉身逐渐从石头变得柔软,他琥珀色双眼瞪大,里面含着惊恐和盈盈水光。
他未曾哭时候,花月替他哭;现在花月没哭出来时,裴云舒替他将泪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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