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解臻之前对林辰疏和姬长明不停试探态度,
路七这才发现姬长明脸上湿漉漉,是刚刚洗脸过样子,发鬓也被水打湿,些黑色散发贴着脸颊,让他原本就已经白得如纸肤色更显出几分渗骨青白之气。
这离解臻所在位置不过就里路程,路七脸上露出尴尬道:“姬公子,非是属下要与你为难,们家公子让送你到附近镇子上才准回去。”
“去镇子做什?”陈殊愣,问道。
路七直言不讳:“秦公子说,姬公子连续几日高烧不退,恐怕会对身体有害。这青山附近没有医师,所以秦公子特地叮嘱带姬公子去镇子附近就诊。”
“……”不说病还好,说生病,陈殊只觉得被刀伤过地方又隐隐难受,又咳几声。
陈殊本想回应,但刚准备开口,脸色却是变,猛地咳嗽起来。他连忙背过身去,摆摆手道:“客套话就不说,本少侠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们后会有期吧。”
说着,他又低咳阵,肩膀颤颤,脚步却没有停留,只是手捂着嘴,手拎着玄铁胚,人已经向外走去。
走速度还有些快。
风吹过崖底,将姬长明发带、发丝以及那身洁白披风吹得扬起,连带玄铁胚上几片沾血破碎布条也猎在空中飞舞。
解臻人独立,他看着姬长明白色身影,原本浮现笑意渐渐消失,原本垂在身侧手慢慢地缩紧,目光竟露出些挣扎和些执着。
得皇帝照顾,这身上行头也落在对方手里。
包袱里东西虽然是他换洗衣物,不过里面却有件刺史官服,官服里头还包着枚圣令。
卧槽!
“是。”路七已经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陈殊目光看看包袱,又看看解臻,却见解臻冲他也露出缓缓个笑容:“此前你直昏迷,便让路七先保管你东西。你放心,们没有翻你东西。”
口中股铁锈血腥气又上涌起来。陈殊连忙压住,继续问道:“他还有没有说什?”
路七略犹豫,还是继续道:“秦公子还要转告姬少侠,找妹妹虽然重要,但也要养好身体。”
陈殊:“……”
解臻到底有没有发现他身份?
陈殊看看路七身上始终不肯拿出来包袱,皱眉。
直至那人身影消失在自己视野里,他才终于松开手,惘然看过这暗色天边下山川。
寒山凛雪,怎会如此。
路七心中惊,却不敢怠慢,连忙追上姬长明。他快步使用轻功追上,却发现姬长明并没有走远,只是来到山峰边水流边,蹲着身子似乎是在洗手样子。
察觉到后面有人,姬长明很快将水纹打乱,任由水底浑浊上翻,将刚刚水颜色搅得浑浊不堪。
“你来?”打乱水纹后,姬长明起身转过来,双漆黑眸子瞪着自己,只手朝他摊,“你就送到这吧,把包袱给,准备上路。”
“……”这算不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解臻这城府,他该不信解臻,还是不信解臻。
陈殊背脊僵硬,隔好会儿,他才继续舔着脸道:“这路真是多谢秦大人。”
解臻闻言轻轻笑:“也还没感谢长明少侠路上仗义出手。”
“……”又是熟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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