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
陈殊微微愣,想到眼前这些死者死状,立刻带上杨戊往膳房处寻去,但尚未到达,却见已经有十余个衙役蒙着面巾,两两成队,抬着担架从膳房处行出。
那担架上遮盖着白布,看不清楚里面东西,但上面有人形供状,显然都是些尸体。
陈殊站在原地,见担架队伍从旁边走过,便伸手拦过个担架,掀开白布看眼。
白布里躺着是个四十岁左右女子,此时眼睛半闭半阖,露出丝眼缝,唇色也是片青
墙后,隐隐泛着股腥臭味道。
陈殊蹙眉,抬眼望去,只见这大院前院里还躺着六七具尸体,死状皆与照壁边尸体死状相同。
“林大人,这些人好像是中毒死。”杨戊俯身掩鼻在尸体旁边查看,随后起身道。
陈殊不置可否,甚至觉得这死者死相有点眼熟。
院前已经有仵作在清点尸体,旁边有官吏在旁记录。其中人身上衣服制式与林辰疏相同,只是绣纹为鹊,他听有人从外进来,抬头看下,见是林辰疏,眉头下就皱起来。
吏部尚书府邸位于京城北城,处在官绅居住街区中心,离闹市隔着三条街。林辰疏和杨戊到达梁丰远家中之时,只见梁府上已经围许多人驻足观望。府门口有衙役站立,有穿着红衣京兆,也有身穿皂衣廷尉官署,两个衙门人各守在侧,拦住想向里头观看路人。
此时聚集人里三层外三层,杨戊当先将人群拨开,给林辰疏开路。
两人都是穿着廷尉官吏装束,旁边行人纷纷看来人眼,目光触及陈殊脸时候,纷纷愣,随后很快交头接耳地低声讨论起来。
“林大人。”见到新来廷尉少卿,几个守在门口帮役微微惊诧道。
旁边其他官署闻言,也不由得打量起林辰疏来。
“林大人,你怎过来?”这人是廷尉右监倪晋,与廷尉左监邵玉平司职外勤,同为廷尉大人左右手。
“梁府出事,来现场看看。”陈殊答道,又前往具尸体查看。
“……”倪晋看着林辰疏在每具尸体面前停留会儿便走,看着不像是认真样子,眉皱得越来越深,想说什,终究还是按捺下来。
“梁丰远尸体在哪?”隔会儿,那处林大人发问道。
“……”倪晋看林辰疏眼,想辩驳,还是忍忍道,“梁大人在梁府膳房处。”
这位少卿大人平时在外面声名已远,今日得见,却见他身上穿着廷尉衙门装扮,身皂衣贴身而制,衬得身形颀长。他和传闻不大样,除脸蛋比女人还要白,看上去点都没有柔弱样子。
衙役们多看陈殊几眼。陈殊没有理会别人眼光,带着杨戊直接进梁府。
梁府府前是迎客前院,院前堵照壁横亘而立,宽约丈,上面刻着精细山水风景,左边墙面有串题字,而题字下面墙壁边,有双鞋子从墙壁后露出,鞋尖朝天,歪歪扭扭地倒着。
杨戊心里惊,看向林辰疏。陈殊默会,很快已经拾步往那鞋面处走去。
走得近,视角开始开阔。这照壁后面果然斜躺着个人,身上穿着是仆役装扮,脸上片青气,嘴唇青紫,瞪着眼睛,眼白翻上,已经没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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