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湿漉漉手掌上有股臭鱼虾味道,恶心得让叶琬直反胃。她慌忙屏住呼吸,怕自己不小心会吐出来。眼前又黑,又闭着气,叶琬双腿发软,地面也开始上下翻动起来。
“感觉怎样啊小朋友?”老爷爷终于把手掌掀开。
“晕,想吐。”叶琬小声儿回答。
“晕就对,来,爷爷再给你来下。”说罢,白丝老爷爷掌劈在叶琬头顶。
叶琬下子蒙,晕倒是不晕,却感觉五脏六腑胳膊大腿鼻子眉眼都被这掌劈进煮辣椒锅子里,又辣又疼又酸又烫。叶琬再也忍不住,哇地下放声大哭起来。她这天委屈像每天去幼儿园路上经过那条大河样,漫长而丰沛,迂回曲折直通远方。这哭也真够痛快,打记事儿来还没哭得这尽兴过。通常在哭时候,她总是会被各种事儿给打断,要哭得没趣,要愿望得到满足,要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但这场哭,哭得让她丢失时间,错乱空间。当她最终停止哭泣时候,已经坐在自己家床上。她点不知道自己是怎被捡回家。
洋娃娃身上纱裙变成缕缕碎片儿,耷拉在娃娃身上,隔着这些粉红色碎条条能看见娃娃光溜溜身子。叶琬忽然想起来什,伸手从自己小辫子上把爸爸早上给她系上去大红色弹力发带把撸下来,圈圈绕在洋娃娃脖子上。这个大红发带简直丑死,这整天都让叶琬别扭。本来爸爸编辫子已经够难看,再加上这个大红发带,叶琬觉得走到哪别人都在盯着自己。叶琬对自己给娃娃制作这个新造型感到满意,举到眼前仔细端详。夜色越来越深沉,娃娃举得快戳着眼球还是不能看得很清晰,叶琬忽然间有些慌张。
爸爸不会来找。他就这样不要。叶琬似乎忘记是自己气鼓鼓地从家里跑出来。他不要可怎办呢,还这小。能不能去找妈妈。不行,妈妈也不要,这下可好。叶琬把娃娃两只腿插进泥土里,又在旁边地里抠出来些土,垒在娃娃腿边。
明明亲眼看到那桶水是楼上张叔叔从家水龙头里接出来自来水,他们非说那是“信息水”,还逼把桶水都喝光。自来水都能治病,爸爸怎不去喝呢?他那眼睛近视得可比厉害多,摘眼镜跟瞎似,他怎不喝呢。想到这儿叶琬又生起气来,继续抠土往娃娃身上铺过去,现在已经盖到大腿根儿。就因为打翻他桶自来水,他就不要,那也不想要他。叶琬抠起大团泥巴来,向娃娃肚皮狠狠砸过去。
树林黑暗逐渐变得柔和,更凝厚黑色渐渐向地面上沉降,更轻薄黑色点点向着树尖涌动。穿着破衣烂衫,腰部以下都埋在土里娃娃,看起来不再像是个白人娃娃,跟泥土化为同样黑色。轻薄黑色却发出比晨间白色更明亮柔光。原来黑色也不都是黑色啊。叶琬看得出神,恍惚感到有些不属于这片树林东西掺进来。
望着这团团分开质地黑,她想起前两天爸爸给她念过童话。《小红帽》。大灰狼把小红帽吞进肚子里以后,小红帽在大灰狼黑咕隆咚肚皮里时定也非常害怕。叶琬认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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