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木匠
副丢魂样子。你也老大不小,也没做什坏事,怎像个女孩似,动不动就脸红!来问你,你觉得丽华这个人怎样?昨天下午,跟她妈在棉花地里拔草,她托帮她留意下,看看有没有合适人家。她今年虚岁二十,算起来,跟你差不多大。心里就琢磨着,干脆把丽华说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心里这才长长地松口气。
春琴虽说只比大五岁,可既然她嫁给德正,按辈分,是应当叫她婶子,可次也没这叫过她。即便是大年初见到她,依旧叫她春琴。父亲去世后,她早已习惯对事大包大揽,同时,对她也产生种越来越深依赖——其深邃悠远,只有本人心里清楚。村里人也早就认可与春琴之间这种关系。他们有事要找德正走后门,就会想到春琴门路。他们在春琴那里碰壁,有时也会跑来找,央求给德正和春琴传话。王曼卿把要还给德正衣服直接送到们家,就是个例证。
不过,春琴代替做出决定,并不是每次都对。比如说,有回,县文工团来公社招收演员,她执意要去朱方镇群众艺术馆“碰碰运气”。被她逼得没办法,只好去。临走前,她让穿上德正结婚时件中山装,又在两边脸上都涂些胭脂,使那苍白脸显出些血色。结果,等到出场,那首有点跑调《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还没唱完,文工团位副团长早就趴在桌子上笑岔气。甚至,她在打个喷嚏之后,仍然接着笑。
随着年龄渐长,对于春琴那些有道理或蛮不讲理命令,从来没有反抗过。知道,顶撞、违拗结果,无非是加深对她依附而已。因此,那天中午,当她半仰在床上,让给她句痛快话,“要,还是不要”时,就气急败坏地对她说:“这事你看着办。何必问?”
说完,扭头离开她卧房。
几天之后,推着独轮车,跟着送粮队伍,去粮管所交公粮。和永胜远远地落在车队后边。们在路边棵大榆树下歇脚。向永胜透露点春琴想法,永胜说:“丽华如今瘦得像根葵花杆,你同她成亲,抱把骨头,有什意思呢?若是换成她妹子丽娟就好。这丫头,个不留神,倒是长成个小美人。除鬼心眼多,其他方面都好。”
谁说不是呢!这些年来,丽华就像被寒霜打枯茄子,越发地显得蔫头巴脑、干瘪委顿,性情也变得有些乖张。她跟谁都不说话。长年穿着件打满补丁灰褂子,蓬头垢面,有点自轻自贱。次,在秧田里拔秧,她竟然当着们面,只是稍稍侧下身,就在水田里褪下裤子,“叮叮咚咚”地撒起尿来,吓得跟斜眼、永胜几个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可就是这样个女孩,竟然也高攀不上。
这件在春琴看来“十拿九稳”,很快就宣告破产。丽华母亲听春琴番告白之后,半天没有吭气,“脸上有些难看”。而坐在旁小木匠赵宝明,则稳稳地笑下,对春琴说:“妹子,你糊涂啊!同姓不相婚配,这是祖宗传下规矩啊!”句话,就让春琴羞惭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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