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就去什地方。她当时没说什,可嘴唇已经开始打哆嗦。们过江,走到个名叫丁卯小镇上,天又开始下大雪。她终于停在个理发店门口,再也不肯往前走。判断她家应该就在附近不远。她把身上所有钱都掏给,蹲在地上哭起来。她叫菩萨老子,哀求行行好,别再跟着她。这时才告诉她,和赵云仙打小块长大,是辈子兄弟。如今,他不明不白地吊死在尼姑庵里,有责任知道真相。听这说,这个女人立刻就装疯卖傻,向发誓赌咒说,她可不认识什赵云仙、李云仙,她之所以出现在葬礼上,是因为走道迷路,既然撞上,就去看个热闹。倒也不和她争辩,只是说,你要这耗着,们就直耗下去,反正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最后,她犹豫半天,大概是实在想不出什办法,就狠狠心,将领到丁卯镇个裁缝合作社,把交给个戴眼镜驼背裁缝。这人正是陈知辛。
“正是从陈知辛口中,解到,徐新民在南通被抓,并不是因为他们组织被公安机关破获。徐新民跟位小学老师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他被捕罪名是破坏军婚。你父亲口风极严,他在上海所有情况,从未向吐露半句。这件事来龙去脉,都是从陈知辛嘴里知道。他当时是裁缝合作社副社长。事实上,不论是陈知辛,还是徐新民,到现在都还活得好好,什事都没有。依看,你父亲死,或许另有原因。”
春琴从食堂买饭菜回来。茶缸里是百叶结烧肉,铝制饭盒里装着蚕豆炒莴笋,饭盒盖子上,是两个白面馒头。除此之外,还有瓷碗米饭,外加小碟红方腐乳。简单几样东西,倒也在小方桌上摆得满满当当。德正只吃半个馒头,就放下筷子。他说,嘴里有股铁锈味。
其实也没有什胃口。为不惹春琴生气,为不让她充满哀伤、强作欢颜脸上增添任何不悦之色,任由她次次地往碗里夹菜。她夹多少,就吃多少。
趁春琴去门外水槽边洗碗工夫,问德正这样个问题:在他上任之初,曾经发愿要做三件大事。可等到他最后下台,其实只完成其中两件:建所学校;推平磨笄山,开出片新田。很想知道,他没有来得及做那件事是什。
德正正从次短暂小睡中醒来,他似乎对问题感到有些吃惊,眼神里有种“不知从何说起”迷惘。不过很快,他就坐直身体,朝眨眨眼睛,用很小声音对耳语道:
“现在,正在做这件事。”
用不着来饶舌,你大概也能想明白,德正正在做这件事,指大概就是“死”。
辆满是尘土长途汽车徐徐停靠在朱方车站。春琴从个腋下夹着红旗工作人员手里,拿过把梯子来,架在刚刚停稳汽车上。她爬到梯子上,从手中接过铺盖和大件行李,放在汽车顶部大网兜里。当她从梯子上下来时候,猛然间有些头晕,差点没栽下来。赶紧上前扶住她,问她要不要紧,可司机已经在很不耐烦地按喇叭。
记得当时正是六月天气。透过公路边树荫,可以看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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