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赵宝明与银娣结下冤仇,连带着小武松也与宝明失和。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身兼两个厂厂长,又靠倒卖废旧钢材狠狠地赚大笔钱,可是,就村里般舆论而言,大家似乎仍然看不上礼平为人。尽管婶子到处吹嘘说,礼平人资产就抵得上二十个万元户,可他们家势力,还远远未到呼风唤雨程度。银娣在宝明家碰鼻子灰,并未改变婶子对宝明家态度。婶子在村子里遇见宝明两口子,仍像往常样笑脸相迎,张口闭口“好兄弟”、“好妹子”,叫得宝明夫妇心里直打鼓。
在这之前,赵宝明已经为丽娟相中门亲事。小伙子是魏家墩人,也是个木匠,人长得讨喜,手脚又勤快,手艺更是没说,两家去年就订婚。按照宝明盘算,他打算先把丽华嫁出去,再将那个小伙子招到家里来做上门女婿,后半生也好有个依傍。本来好端端桩姻缘,被插杠子之后,陡然生变。
没过多久,男方派来位嘴里镶着金牙妇人,没有说明任何原因,就把这门亲事给退。宝明见那女人横眉怒目、气势汹汹,知道她不好招惹。既然对方执意要退亲,宝明只得向来人赔笑说:
“现在手上不宽裕。等过上个两三个月,把各处欠账收收,定将彩礼如数奉还
堂哥礼平看上赵丽华妹子赵丽娟,托马老大上门说媒。马老大原是便通庵名尼姑,因与摸骨师吴其麓私情败露而被迫还俗,几十年来说媒无数,可做人还是讲原则。她平常看不惯礼平小人得志、飞扬跋扈,就找出两条理由来,对找上门来婶子推托说:
“做姐姐都还待字闺中,倒是把个妹妹先嫁出去,没这规矩。再说,那赵宝明,是个气恨大人,因着多年前那桩狗屁倒灶事,见礼平,连话都不说。老身若是上门提亲,明摆着是讨骂,你们还是另请高明。”
婶子转而又去央求新珍。新珍说:
“快别提这事。那赵宝明最守古礼。他早早地有言在先,同姓不相婚配。说也是,两个姓赵,又在同村,百十年前本是家人,怎好联姻?”
最后,婶子备重礼,去找银娣。银娣口答应下来,第二天就换身新衣裳,来到宝明家,卖弄嘴皮子。银娣说:
“宝明兄弟,你难道糊涂不成?当初那赵月仙倒插门,去丈人家,做上门女婿,礼平这孩子,按理说,本该姓杨,他不姓赵。何来同姓婚配说?你要是忌讳他姓赵,那也好办,让礼平去公社找下陈公泰,把姓改回来就是。”
那时,宝明已隐隐听得些风声,知道将他大女儿名声糟践完之后,居然又在动他小女儿脑筋,要来挖他这块心头肉。他耐着性子听银娣说完话,蓦然站起来,仰着脖子,咬牙对银娣道:
“你替往他们家带句话。那小狗日,要是肯脱得丝不挂,绕着村子爬上圈,直爬到们家门口,给磕上三个响头,就让姑娘嫁给他。”
银娣道:“哎呀喂,这是什话!常言道,买卖不成情义在。两军交战不辱来使。你这样倚疯作邪,恶声恶气,在你屋里板凳上怎能坐得住?”
宝明不紧不慢地道:“你坐不住,随时可以走。门是开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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